她看着路边的糖人出神时,他已经默默付了钱,将糖人塞进她手里。
路过一个臭豆腐摊子,那股独特的“香”味飘来,江应怜眼睛一亮。
“顾岁暮,我要吃这个!”
顾岁暮看着那黑乎乎的豆腐在油锅里翻滚,俊脸瞬间皱成一团,后退了半步:“江应怜,你认真的?这种东西……”
“你到底吃不吃?”江应怜已经买好了一份,用竹签扎起一块,不由分说地直接怼到他嘴边,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不吃?行啊,那我可就找隔壁摊那个卖字画的小白脸一起吃了啊。”
顾岁暮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小白脸”正满脸期待地看着江应怜,他脸色一黑,最终还是认命地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张嘴,咬了一小口。
外酥里嫩,酱汁咸香,那股奇特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竟然……异常的上头。
“怎么样?好吃吧?”江应怜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慢慢变得享受,最后竟然主动又咬了一大口,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般般。”顾岁暮嘴硬,手却很诚实地把剩下的一口塞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江应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宫外自由的空气,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更喜欢……身边这个无论她做什么,都会陪着她,纵容她的男人。
两人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红尘渡”的施工地。
此刻,工地上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忙碌的工匠。
江应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拔地而起的三层戏台雏形,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走,我们进去看看。”
她拉着顾岁暮,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工头一见顾岁暮,连忙跑过来行礼,却在看到江应怜时愣了一下。
“顾少主,这位是……”
“红尘渡的另一位东家,江公子。”顾岁暮简单介绍道。
工头还在疑惑,江应怜却已经跑上还未完工的戏台,这里敲敲,那里看看。
“工头,”她忽然开口,“这后台到台口的距离太长,换场的伶人跑过来气都喘不匀了,得在侧面再开一个备用通道。”
她又走到戏台边缘,跺了跺脚,侧耳听了听回音。
“还有这共鸣箱的位置不对,声音传到三楼肯定会散。得往下沉三寸,箱体用桐木,这样声音才能聚拢,保证三楼的贵客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从承重结构说到声音传播,说得头头是道,全是内行话。
连经验老道的工头都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她的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全然的敬佩。
顾岁暮站在台下,看着她在阳光下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都在发光。
傍晚,两人来到秦淮河畔。
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画舫穿行,歌声袅袅。
江应怜趴在桥的栏杆上,看着这片繁华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真美啊。”她轻声说。
“是啊。”顾岁暮站在她身边,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很美。”
江应怜转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情的桃花眼。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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