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江应怜,看着这一幕,无声地笑了。
【小样儿,还挺能撑。】
【吃了我的东西,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从那以后,金樽月开始吃她送来的食物了。
他身上的伤,在精良的药物和还算充足的食物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好转。
虽然他依旧沉默寡言,看到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躲闪,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戒备和敌意,到底还是少了一些。
这天,江应怜想着天气更冷了,抱着一床新弹的厚棉被,走进了金樽月的房间。
金樽月正坐在床边,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看到她进来,他明显愣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天冷了,给你换床被子。”
江应怜将新被子放到他床上,将被子上那床又薄又硬的旧被子抽了出来。
“你……”金樽月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嗯?”江应怜回头看他。
“……没什么。”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江应怜也不追问,她知道这小屁孩心里别扭。
江应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从她将这个少年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和他,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拾翠殿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温暖。
而金樽月的内心,那块冻结了多年的坚冰,也在这一点一滴的温暖中,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开始会偷偷地,从门缝里,观察那个女人。
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要么看书,要么写字。
有时候,她又会哼起一些调子古怪,却意外好听的曲子,脸上露出一种他看不懂的,名为“怀念”的神情。
她和他在这个皇宫里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她不柔弱,不谄媚,身上有一种……他说不出的,鲜活又强大的生命力。
晚饭时分,金樽月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推开门。
今天有些不一样。
那个女人没有待在内殿,而是坐在外间的方桌旁,桌上除了一个肉包子和一碗粥,还摆着一副黑白分明的棋盘。
她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兵书,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没注意到他。
金樽月站在门口,没有动。
江应怜这才抬起眼,下巴朝对面的位置点了点:“过来坐。”
“伤好得差不多了,也该活动活动脑子了。”
金樽月戒备地看着她,没有动。
“怕我吃了你?”江应怜挑眉,“放心,你这身排骨,我还看不上。”
金樽月被她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薄红,但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会下棋吗?”江应怜问。
金樽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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