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怜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浑身僵硬地任由他抱着,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一声一声,震得耳膜发麻。
“我带你走。”顾岁暮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们可以去江南看烟雨,去塞北赏风雪,去哪里都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我只要一个你。”
江应怜的眼眶,毫无预兆地一热。
她想起了那个在天牢里,遍体鳞伤,却还笑着对她说“对不起”的男人。
想起了那个为了救她,不惜以卵击石,带着兄弟去闯皇宫的傻子。
她承认,她心动了。甚至,不止是心动。
可是……她不能走。至少,现在还不能。
君淮序那条疯狗……虽然暂时安静,却不知何时会发狂。
她若是就这么走了,以他的偏执和暴戾,父亲和兄长的前程仕途会如何?顾岁暮又会遭到何等疯狂的报复?她不能再连累他了。
她要留下来,她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君淮序的面前,对他说“不”。
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再任人宰割。
江应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上。
然后,她异常坚定的轻声开口:“顾岁暮,等我能光明正大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和你走。”
顾岁暮的身体微微一震。
随即,他笑了。是那种拨云见日,如释重负的笑。
他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再是那座密不透风的堡垒了。
她为他,开了一扇小小的窗。
这就够了。
“好。”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我等你。”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夜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为他们停止了。
过了许久,江应怜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推了推他,仿佛是想将自己从那份几乎要溺毙人的温柔中抽离出来。
“好了,说正事。”她的声音,恢复了“怜老板”的干练,“明天的开业,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怜老板。”顾岁暮松开她,退后一步,眼里的深情还未散去,“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得妥妥当当。”
“我们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只给京中排名前一百位的顶级权贵,送去了一份制作精美的体验卡。”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样品,递给江应怜。
卡片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上面用烫金的工艺,印着“红尘渡”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和一行小字。
“凭卡入内,过期不候。”
江应怜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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