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怜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不就是想做那点事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她当着他的面,缓缓地抬起手。
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搭上了自己衣襟的第一颗盘扣。
君淮序看着江应怜的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
江应怜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外衫,中衣……
一件一件地,滑落在地。
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悉窣”声,然后是衣物滑落在地,堆叠起来的沉闷声响。
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嫣红色的绣着并蒂莲的单薄肚兜。
那刺目的红色,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和冷漠到极致的脸,形成一种诡异又惊心动魄的画面。
何为爱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一层细小的栗粒。
江应怜就那么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看着他,那双曾勾魂夺魄的狐狸眼里,此刻没有半分情欲,只剩下一片死寂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嘲弄。
“陛下不是想要孩子吗?”
“来啊。”
“反正,也只是躺在床上,张开腿而已。”
她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冷得骇人。
“这种事,臣妾早就习惯了。”
“快点吧,陛下,”她甚至还催促了一句,“完事了,我还要去红尘渡开会呢。”
她的反应把君淮序那点仅存的那点帝王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稀烂。
习惯了?
原来,在他这里,承欢,只是一件她不得不完成的例行公事。
做完了,她还要赶着去见那个男人。
君淮序只觉得胸口的刀伤仿佛又被撕裂一般的巨痛,一股腥甜的血气猛地从喉咙里冲上来。
他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死死咬着后槽牙,才将那口涌到嘴边的血,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她,看着那张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傻子。
他以为,自己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来求她,就能换来她一丝一毫的怜悯。
可他忘了。
她根本,就没有心。
或者说,她的心,从来就不在他这里。
令人窒息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君淮序缓缓地走到她面前。
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无力而微微晃动。
他弯下腰,一件一件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
然后,他伸出手,用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将外衫重新披在了江应怜的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
像是在对待一件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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