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件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视线回到木瑜身上,眯了眯眼睛,语气莫名变得有些高深:“你怎么就不能同情我一下,我也很可怜的。”
“……”
木瑜脱口而出,“你有病啊。”
木瑜注意力全都被林辰突然的犯病语录吸引走,没能注意到季景亦骤然间变得僵硬的身体。
他猛地抬头,呼吸急促地看向林辰,摇了摇头。
但林辰却向他眨了下眼,随后又问木瑜:“你对季知青那么好,不就是因为他可怜,孤零零一个人在小河村也没个伴,你同情他、可怜他——”
“闭嘴!”木瑜一如初遇时那样,站起来挡在季景亦身前,冷眼看着林辰,“季景亦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对象,我也不是什么神仙在世,不会因为谁可怜就同情心泛滥,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好,因为他值得。”
林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木瑜皱眉瞪着他,林辰的行为落在她眼里,俨然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早知道当初就不给林辰那么多粮票吃食了,还不如多换点吃的,给季景亦补身体。
林辰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有些人这回总能安心了吧。”
木瑜满脸疑惑:“什么莫名其妙的?”
林辰站起来拍了拍衣袖,一副世外高人功成身退的姿态:“你以后会明白的,不用谢,就当是你送我那些粮票的回礼了。”
“……”木瑜:哈喽,请问一下他还是正常人类吗,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说什么外星语呢?
林辰走了以后,木瑜还揣着一肚子气,气鼓鼓地坐到季景亦身边。
奇怪的是,季景亦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更是险些连脑袋都要埋进碗里了。
她担心季景亦是不是身体出现什么异样,着急地问:“季景亦,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快抬头让我看看。”
“没、没有不舒服。”季景亦声音支支吾吾的,鸵鸟似的不肯抬头。
木瑜见他这个样子,更加肯定他肯定是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随即想到季景亦可能是被林辰刚才那些话刺激到了,暗骂了几句,着急地劝说季景亦抬起头让她看看情况。
季景亦听出木瑜的急切,不想让她担心,只能抬起头解释:“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有点太热了。”
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和木瑜对视,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连手脚都像被电到一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木瑜却忽然在这时候凑近了一些,疑惑地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哒、哒哒……的声音。”
那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有生命,在密闭的屋子里敲打着她的耳膜。
她屏住呼吸,试图分辨声源,却又在片刻之间失去了它的方位,像是藏了起来,不肯被她发现。
“有吗,我、我好像没听见。”季景亦偏过头,呼吸急促地悄悄收紧了指节,想要藏住那颗鼓噪不休的心。
但心脏却违背他的意志,像生怕不能被她精确锁定般,声势浩大的怦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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