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底满是欣慰:“进阶元婴是好事,怎么不告诉为师?”
季珩看着羽清衍眼底纯粹的欣慰,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他原本以为师尊察觉到的是那股气息,没想到只是发现了他进阶的事。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季珩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刚进阶不久,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尊。”
羽清衍无奈地摇摇头,“进阶是大事,就算再忙,也该跟我说一声。不过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
他看着季珩,又道:“进阶初期灵力不稳,这段时间别再到处跑了,好好留在屋里稳固境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嗯。”季珩重重地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羽清衍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好了,快进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师尊晚安。”季珩看着羽清衍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温暖。直到羽清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提着灯笼走进屋里。
关上门,季珩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师尊没有发现他手臂上的血纹,也没有察觉到他体内的那股气息。
他走到桌边,将灯笼放在桌上,缓缓卷起左臂的衣袖。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手臂上的血纹。血纹的颜色比刚才更深了些,隐隐泛着黑气。
季珩的眼神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次的侥幸不代表永远。只要这股气息还在,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坦然地面对师尊。
夜风吹过窗户,带着一丝凉意。季珩将衣袖重新捋好,走到床边坐下。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盘膝坐好,开始调动灵力,进一步压制体内的气息——他要确保,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绝不能让师尊发现任何异常。
载着众人的飞舟划破云层,朝着凌云宗的方向疾驰。
两天的行程里,季珩总借着“稳固元婴修为”的由头待在舱内,左臂的血纹虽被灵力压得浅淡,却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头。
羽清衍坐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凌云宗山门,指尖还在摩挲着腰间装着灵草的香囊——那是他特意给后山兔子带的“零食”,却没料到,等待他们的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逃亡”。
飞舟刚落地,往日里仙气缭绕的凌云宗山门就透着一股诡异的冷清。
没有弟子守在门口,连迎客的风铃都没了声响,只有几面歪歪扭扭的告示牌插在石阶旁,上面用朱红墨水写着“仙盟通缉”四个大字,格外刺眼。
“这是……”羽清衍快步走上前,看清告示牌上的名单时,瞳孔瞬间放大,“凌云宗被仙盟通缉了?”
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映入眼帘:玄尘、灵溪、焚阳、燕泽京、羽清衍,最后赫然写着“季珩”二字。
墨迹还带着几分湿润,显然是刚贴上去没多久。
“师尊!”季珩也跟了过来,看到名单上自己的名字,眉头紧紧皱起——他从未与仙盟有过冲突,为何会被通缉?
就在这时,一道慌乱的身影从山门内侧跑出来,是负责看守库房的老弟子。
他看到羽清衍,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带着几分急切:“清衍仙尊!您可算回来了!玄尘仙尊、灵溪仙尊还有焚阳仙尊早就跑了!连带着几位长老也没影了!弟子们怕被仙盟抓去,也跟着跑了大半!”
“跑了?”羽清衍愣在原地,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们什么时候跑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昨天就跑了!”老弟子急得直跺脚,“仙盟的人说今天下午就要来搜山,您快带着季珩师兄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羽清衍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季珩转身就往山门外侧跑,一边跑一边吐槽:“这群没良心的!跑了都不知道通个气!”
两人刚跑到飞舟旁,羽清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通灵玉符,捏碎后注入灵力。
片刻后,通灵阵中传来玄尘、灵溪和焚阳的声音,还夹杂着燕泽京打哈欠的动静。
“师兄师姐!燕泽京!”羽清衍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们跑了怎么不告诉我?现在凌云宗被仙盟围堵,我们差点被堵在山上!”
通灵阵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焚阳没心没肺的笑声:“哎呀清衍啊,这不是忘了嘛!不过你放心,我们把宗门的好东西都带着了——炼丹炉、藏经阁的孤本、库房的灵晶,一个都没给你留!”
羽清衍:“……”
“不过你也别生气!”焚阳连忙补充,语气里带着几分“贴心”,“你后山养的那一山兔子,我们没带!特意给你留着呢,保证饿不着!实在没钱了,你还可以卖兔子。”
羽清衍听到“兔子”二字,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还是没好气:“我谢谢你啊!”
这时,灵溪温柔的声音传来,总算带了点正经:“清衍,别气了。弟子们我们已经秘密安顿在山下的小镇了,没人受伤。我们是分头跑的,怕目标太大被仙盟盯上,燕泽京半天前就带着一批弟子往东边走了。”
燕泽京的声音懒洋洋地插进来:“可不是嘛,我现在都快到隔壁宗门的地界了。对了清衍,你赶紧带着季珩往西边跑,仙盟的人主要往东边搜,西边安全。”
羽清衍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记下了路线:“知道了!你们倒是跑得潇洒,就留我们俩断后!”
“这不是相信你和季珩的实力嘛!”玄尘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再说了,你俩正好练练手!我们在安全的地方等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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