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素握着的光刃化做利剑,一步步朝着羽清衍逼近:“你们这些凌云宗的伪君子,都给我陪葬吧!”
“剑修?!”羽清衍盯着阁素掌心凝聚的光刃,惊得瞳孔骤缩。
阁素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怎么?很意外?你们凌云宗的人,从来都没看清过我。”
她说着,利剑猛地朝着羽清衍挥去,直逼面门。玄尘反应极快,手中剑横劈而出,“当”的一声巨响,他竟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虎口发麻。
“清衍,你退远点!”玄尘咬着牙稳住身形,再次提剑上前。
阁素却丝毫不惧,逼得两人连连防守。她的剑招狠辣刁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显然早已将剑修功法练得炉火纯青。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一道赤色身影突然从远处古楼跃出,伴随着熟悉的戏谑笑声:“灵溪,对付他们几个丧家犬还要这么久?看来合体期的修为也不怎么样嘛。”
茂魅身着红衣,踏着碎石快步走来,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响,看到对峙的场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茂魅!”玄尘看到来人,脸色愈发凝重,“仙盟果然是早有预谋!”
茂魅嗤笑一声,灵力在掌心凝聚:“预谋?是清算才对。”他说着,目光扫向羽清衍,语气带着恶意,“哟,这不是没死透的羽清衍吗?灵溪,你下手也太轻了。”
阁素被打断攻势,脸色微沉,却没反驳:“你来的正好,帮我解决了玄尘和季珩,羽清衍留给我。”
“没问题。”茂魅爽快应下,身影骤然提速,直扑玄尘面门,“老东西,上次没打过你,这次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玄尘立刻转身应对。原的局势瞬间变换,可阁素是合体期剑修,茂魅的修为也已达合体期巅峰,双方实力差距悬殊。
光刃擦着羽清衍的耳畔划过,斩断几缕发丝,带着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握着清风剑的手微微颤抖,剑锋本该刺向阁素的心脏,却在即将触及华服的瞬间,硬生生偏了方向,只划破了她袖口的金纹。
“你在犹豫什么?”阁素猛地后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冰冷覆盖。
羽清衍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的人穿着华贵的红衣,眼神锐利如刀,可那张脸,却和记忆里那个师姐一模一样。
那些温柔明明真实得触手可及,怎么会是假的?
“你明明……也曾对我好过……”羽清衍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剑垂在身侧,再也提不起来,“那些关心,难道全是装的吗?”
阁素的心猛地一缩。她想起刚伪装成姐姐时,看到少年羽清衍因为她受伤偷偷抹泪,鬼使神差地递了颗糖;想起他修炼遇瓶颈时,忍不住用姐姐的语气指点了他两句;想起这次进入云浮天城,看到他下意识护着“自己”时,心底那丝莫名的触动。
那些假意的温柔里,竟真的掺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真情。
“少废话!”阁素厉声打断他,剑再次挥出,却刻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只朝着他的肩膀攻去,“我对你的‘好’,不过是为了今天杀你做的铺垫!”
羽清衍下意识抬剑格挡,却因心神不宁,被剑气震得后退数步,撞到身后的树干。
胸口的伤口裂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阁素:“你骗人!如果你真的恨我,刚才在传承台,为什么不补一剑?为什么会犹豫?”
阁素的动作猛地顿住。她确实可以补一剑,确实可以看着他彻底死去,可当时看到他那双满是难以置信的眼睛,她竟鬼使神差地停了手。
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用”,可此刻被羽清衍戳破,心底的防线竟有了一丝松动。
“我没有犹豫!”阁素强行压下心底的波动,“是你看错了!今天你必须死!”
羽清衍迎着她的光刃走上前:“如果你真的要为你姐姐报仇,动手吧。但我想知道,那些年的师姐,到底有没有一刻,是真的把我当师弟?”
阁素握着光刃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前的少年褪去了当年的傲气,眼底满是受伤与期盼,像极了当年那个喊她“师姐”的小不点。
风卷起两人的衣摆,阁素的剑刃停在羽清衍的胸口前,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寸,却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半分。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狠厉的话。
就在这时,茂魅的怒吼突然传来:“灵溪!你磨蹭什么!再不动手我帮你了!”
阁素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挡开了茂魅的攻击:“我的仇人,我自己解决!”
茂魅愣住了,玄尘和季珩也愣住了。
阁素看着自己的手,心底一片茫然——她明明恨透了羽清衍,明明要为姐姐报仇,可为什么会下意识保护他?
青卓:我,我帮到你了……
阁素的剑招招招凌厉,却始终刻意避开羽清衍的要害;羽清衍握着清风剑反击,剑锋同样不曾直指她的致命处——两人的打斗看似激烈,实则都留了余地,身影在坍塌的梁柱间快速穿梭,转眼便冲过数座古楼,朝着天城最高的百丈古楼跃去。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阁素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断梁,纵身跳上古楼的飞檐,“我们做个了断。”
羽清衍紧随其后,剑挑开飘落的瓦片,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好……”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百丈古楼的顶端,只剩下兵器碰撞的脆响隐约传来,彻底脱离了玄尘与季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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