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点点头,转身进入卧室。
药水已经挂完了,只余下空荡荡的输液架。
江亭遇整个人掩在被子里,面色潮红,眉心紧蹙,很不舒服的样子。
“吃过东西了吗?”
“没有,这几天太累,他胃口不好,勉强吃几口,没过一会儿就呕出来了。”
我伸手抚摸过床上人尖瘦的下巴,以及骨瘦嶙峋的身子,心针扎似的疼。
“那…心脏病有犯吗?有没有呼吸困难过?”
褚聿迟疑了一下,开口:“他心脏用过药之后,就没有犯过病。
但是肺……毕竟是少了一半,太过劳累的时候,会出现咳喘的症状。
不过经过吸氧、雾化之后,就会好转,晚上睡觉也可以平躺着,舒服很多。”
“嗯。”
我应了一声,踢掉鞋子上床,丢开江亭遇周身的枕头,将人搂住,“又瘦了。”
本以为病情好转,他又肯好好吃饭,必然会慢慢养起肉来。
没想到不过一个星期没见,这人不胖反瘦。
倒是头发长了不少,乖顺地盖在额头上,衬着像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没忍住亲了亲他漂亮俊秀的眉眼和额头,异常的滚烫,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不是输过液了,怎么还这么烫?”
身上也是干的,像是被丢在正午的沙漠里,吸干了水分。
褚聿瘫倒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
“抗药性听说过吗?他身体底子太差,不能加重药量,明天再挂一天水,温度就差不多能退下来了。”
“还有需要口服的药,要不你叫醒他起来吃?”
我看着怀中难受熟睡的人,有些犹豫,“再让他睡一会儿吧,等半点的时候再叫。”
“也行,那我去叫酒店给准备点清粥。”
距离半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赶路奔波,再加上中途情绪紧绷起伏,此时放松下来,不免昏昏欲睡。
刚闭眼,人就仿佛失去了意识。
再回神,是被耳边一阵重过一阵的干呕声叫醒的。
江亭遇醒了,手掌用力按着胸口,侧躺在床上,胃液不断从唇角溢出。
抱着坐起来时,他整个人都在无意识地打寒颤,连带着指尖都在颤抖。
脖颈无力向后弯折,被涌出的胃液呛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宁宁,你来了……”
他半睁着眼睛看我,生理性泪水滑落,嗓子都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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