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我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和眉眼。
“宁宁……”
安静了一会儿,他再次迟疑地开口。
“怎么了?”
“我现在…是在…梦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之前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跟…跟现在一样,宁宁很喜欢我……
我也…生病了…病了好久好久……可宁宁……宁宁……”
话说的有些多,他渐渐呼吸不畅,抬手捂住心口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
“宁宁也是…这样…这样…嗬嗬……抱着我,抱着…嗬嗬……抱着我输液……睡觉……”
“不说了,歇歇再说好不好,阿遇听话,我们慢慢调整呼吸好不好?”
“不…嗬嗬…不…要……”
江亭遇不肯。
可过度缺氧令他意识模糊,凭借本能用力地张嘴拔气,肋骨扩张到极致,像是要撑破身上的衣服。
好在已经回到医院。
车不待停稳,褚聿已经带着一队医生赶到。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地板上,刺眼的白炽灯晃的我头晕,耳边移动病床的滚轮声一直在不停地响。
我不知道沈檀兮是什么时候到的,回过神时,她就已经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了。
“别担心”,她搂着我的肩膀耐心安抚。
“那个姓褚的医生说,江亭遇这次发作得这么厉害,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那个心脏起搏器不起作用了,等重新换一个功能更强大的,就会好很多。”
我万分恍惚,机械地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沈檀兮也安静下来,扶着我坐到椅子上,一起等。
大概三个小时后,江亭遇清醒着被推出来。
我忽视了准备跟家属交待注意事项的褚聿,紧紧握住江亭遇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入加护病房。
有护士想拦,被褚聿摇头阻止了。
我还保留着一点理智,等他们连接好所有仪器后,才凑到床边。
江亭遇强撑精神冲我眨了眨眼,“别怕,我……没事…儿……”
“我知道”,我强忍哽咽,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他上午刚刚经历过一场手术,还输了血,下午又做了一场。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江亭遇,我给你的花钱,你是不是没好好带着?”
所以才这么倒霉。
“在…枕头…下面……”
江亭遇眼珠转了转,示意我检查。
我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确实在,“那看来是一枚的威力不够,我回头再去给你求个别的。”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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