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扬起唇角,她道:“东篱镇的记忆能被你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这个地方留给你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江眠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而后说道:“我在东篱镇,找到了我的娘亲和爹爹,还拜了一个了不得的师父,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
“洛州佛风盛行,百姓心善又热情,京城繁华,能带给人无尽的荣华富贵,但对我来说,东篱镇是我心中的世外桃源和净土,我在这里发生的一点一滴,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还想着,将来若有机会,还能回到这个地方退隐呢。”
沈灵蕴听着她的话,眼前浮现出一个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小镇。
再次看向那幅画,她心中冒出了与这个小镇有关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她心中竟也隐隐有些向往。
她这一生,还从未看过像这样的风景。
收回视线,她再次看向江眠,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嗯?”江眠微微睁大眼睛。
她为何会这么说?想象中的……难道沈灵蕴知道她是谁,又或是,从前听过她的事迹?
想起自己的父亲是黎秉钧,师父是王衡邕,而他们昔日与陛下关系匪浅,沈灵蕴或许便是因此而对她感到好奇?
江眠确实和沈灵蕴所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女孩,聪敏机灵,分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却能立即镇定下来,替她遮掩身份。而且在后来的交谈中,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她的敌视或不满,又或是讥讽。
甚至……对她还有几分亲昵和崇拜?
分明三年前她曾因为萧璟承的缘故,受了许久的苦。
“木槿,我听你爹娘是这么叫你的。”沈灵蕴道,“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自然可以!”江眠受宠若惊,“对了,沈大人,我们还是别站着了,快到这边坐下。”
沈灵蕴跟着她来到桌边坐下,浅笑着道:“我唤你木槿,你便也别叫我沈大人了,唤我曦姨就是。”
这样好吗?
江眠只犹豫了一瞬,就笑吟吟地叫了出来:“曦姨!”
沈灵蕴看了看她笑盈盈的讨喜的脸庞,忍不住想上手捏捏她的脸颊。
“木槿,曦姨想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江眠有些惊讶:“我与曦姨之间应当没有什么仇怨吧,曦姨为何要向我道歉?”
沈灵蕴摇摇头,看着江眠的目光越发温和:“当年因为萧璟承的缘故,导致你在京城受了非议,这件事本就是他的过错,他如今不在京城,可他是我的孩子,我有义务代他向你道歉。”
萧璟承便是沈灵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大黄走进悠乐院的。
从屋中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他倏地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看着前方虚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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