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原本车外闹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就连随行侍卫的马蹄声,尽数被呼啸的风声取代,车身越发的颠簸。
赫连姝和苏莞,似乎也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她们互看一眼,急忙各自撩开两侧的金丝绣帘,却是脸色骤变。
官道两侧的青砖,不知何时变成了枯黄的野草,远处土丘起伏如巨兽脊背,似是城郊野坟岗的方向。
再看马车后,原本的侍卫马队不见踪影,就连赫连姝那辆载着几名侍女的马车,也没了影迹。
“停车!”
赫连姝大惊,厉声呵斥,一把扯下前方的轿帘。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要把本宫拉到哪里去!”
可是,在看向驭座位置上,原来的车夫早已不见,阴影笼罩下的男人闻声转头,黑色面巾下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赫连姝的尖叫卡在喉咙里——那双手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道狰狞的刀疤,分明是常年握刀的武夫。
苏莞亦是花容失色,惊呼:“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
“两位贵女,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说罢,猛地一抖缰绳,马匹嘶鸣着转向更荒凉的小径。
赫连姝和苏莞大惊,可车子速度飞快,她们也不敢跳窗而逃,那样非得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赫连姝厉声呵斥:
“奸贼,你好大的狗胆,本宫可是天启的公主,你活腻了不成!若是敢对本宫不利,父皇母后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你们都是什么人!
蒙面车夫充耳不闻她们的尖叫,马车如离弦之箭般,扎进一处荒林,墓碑林立,腐草与泥土的腥气劈面而来。
赫连姝和苏莞被颠得撞上轿壁,眼前闪过不少残碑断碣,有的坟头还插着去年未烂的招魂幡,在日光中飘成惨白的弧。
马车骤然刹住,车夫拽着赫连姝和苏莞,将她们二人拖下车。
这时,密林间、丛草里、墓碑后,又涌出十几名黑衣蒙面人,将两名女子围在当中。
野坟岗的风,卷着纸钱扑在她们汗湿的面颊,赫连姝攥着苏莞颤抖的手向后退去,两人的牙齿不住地打颤,眼尾的胭脂被冷汗晕成暗红的痕。
盯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一群蒙面人,赫连姝颤着声音质问:
“你、你们都是什么人,你们可知,本宫乃天启公主,若是被父皇母后知道,定会将你们千、千刀万剐!”
“公主?”
为首那名“车夫”嗤笑:
“我们还哪管你们是什么公主不公主,这般如花美人,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苏莞尖叫着想逃,那“车夫”阴森一笑:
“这个女人,就归你们了,好好伺候她!”
五六名黑衣人,拽着苏莞的长发便往荒草丛里拖,金丝宫绦缠上荆棘,扯得她头皮发麻。
她边哭边挣扎:“恶贼,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我是堂堂的丞相千金,未来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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