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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第2页)

不痒,冷冰冰的血液浸透衣服,浸在何月折的肩膀上,湿湿的、冷冷的,好像背上那人已经失去了全部温度,变做一座冰雕。

“……孟队长,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明明你的生命、你的人生不用因为我就在这里戛然而止的。”

“……”背上的人没有说话。

何月折的眼睛很干涩,再也流不出泪来:“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一厢情愿付出的人。”

“你曾经说,人死后,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会因她而难过,所以你劝我不要那样想,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

“你难道就不知道,你死后,她们会很难过吗?”

“……”

“孟队长,坦白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因为你总会死的,你总会死的,这是注定的,人不应该为了注定的事情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

“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倒下,看着你拉住我的手,我就……就不自觉地想起,那时你抱着我,像,一个母亲那样,温柔、亲切地和我说话。”

“……”

“孟队长,你和关莺一样也知道我所有的过去,所以你那时的话,我一听,就全部听懂了。”

“……”

“而你和关莺又不太一样,关莺讨厌成为我,她想要有自己的人生,可你呢,你心疼我,在我们头一次见面时,你的眼睛看着我,就几乎要滴下泪来。”

“……”

“孟队长,谢谢你。”何月折低着头,看着脚下斑驳的、间隙间生出小草来的石板路。

“谢谢你告诉了我活着的价值和理由,让我能从日以继夜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谢谢你。”

何月折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不过,如果孟青山的话,如果是这个像母亲一样关切着她的女人的话,她面对着她,似乎,别无选择。

“我们到啦。”

走入据点,空无一人的据点内风声呼啸。

“孟队长,你看,那是吃饭的地方,训练的地方,还有处理事情的地方。”

何月折一一走过,声音轻柔:“等你醒啦,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处理上面派下来的事情。”

“……”

“哦,对,你还记得吗,昨天我们就是在这里放的烟火,那烟火可漂亮了,唐小姐还给大家画了画像,各自带走。”

“……”

“哎,不说这些了,马上就到孟队长你的……”

“……”

脚下是石板路,路两旁栽种着青葱的树木与花草,何月折背着孟青山往她的住处走去,可越是靠近那房子,这路两旁的植被就越是稀疏、干枯。

这干枯甚至在不断往四周蔓延,地面仿佛被什么东西席卷,变得寸草不生,石板路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抹不开的灰。

「宿主,孟青山是世界本源!现在她的生命垂危,身为世界本源的能力正在被逐渐剥夺,恐怕过不了多久,等到孟青山彻底死亡,这里就会依照她死前最后的想象变成另一副模样!」

「……」

一点一点,据点逐渐被灰败吞噬,背上的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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