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何月折。”
少女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样。
“我们终于见面了。”
……是她。
少女穿着和何月折一样的白袍,露出的肌肤上裹满了绷带,她的身体瘦弱,脸色惨白,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
“你好,何月折。”
她很轻很轻地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何月折看着她,“是你。”
“嗯。”少女扯出一个笑容,她回过头,对【镜子】说道,“【镜子】,麻烦你回避一下。”
【镜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化作一滩液体轰然落地,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花园里的液体随即缓缓往花园中央【镜子】消失处聚拢,渐渐凝结成一个圆形的水球,漂浮在半空中。
地面变得干净,纤尘不染。
少女看向何月折:“推我走走吧。”
“……好。”
“……”
“……”
轮椅,何月折曾经听奶奶说过,那是她们旧世界的人腿受伤了不能走了,用来代步的工具。
“你是旧世界的人?”她于是问道。
少女点点头:“嗯。”
推动轮椅,轮椅的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旧世界,很美好吗?”
“美好?什么样的才算美好呢?”
“……”
“那时候,我们的国家里有很多人,却贫富不均,有的人,已经可以住在好几层高的别墅里,享受着美酒佳肴,有的人,却只能好几口人挤在一间小小的砖房里,温饱还是问题。”
“而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呢,家人告诉我们,要努力学习,不然以后是没有出路的,所以,我们拼了命地学习,没日没夜地学习。”
“每天都待在那间暗无天日的教室里,桌子上、桌肚里,全部堆满了卷子、课本、学习资料,每天睁开眼就是背单词。”
“有的人受不了,跳楼了,最后看着她的尸体呢,人们却不是说她压力太大,好可怜,说的,是她为什么在高考前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死了,以前的努力就这么白费,还要耽误别的学生。”
“……”
“后来,因为她的事情,学校放了几天的短假,那是我头一次能够不担心明天的考试、不担心会不会一觉会过头、不担心今天多睡一会是不是就会落下一点知识,我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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