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可以。”墨昀走向那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有几瓶啤酒和矿泉水。
“………”墨昀无言地看了凌骁一眼。
凌骁挠头傻笑:“哎,忘了买……要不还是点外卖?”
“等着。”墨昀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
“我也去!”
“你老实休息。”
最终凌骁还是跟着墨昀下了楼。超市就在街对面,不大,但食材新鲜。墨昀熟练地挑着蔬菜、鸡蛋、面条和瘦肉,凌骁则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拿起零食问“这个要不要”,每次都被墨昀无情地放回货架。
看着墨昀认真比对商品价格和保质期的侧脸,凌骁心里那种“像家一样”的感觉愈来愈浓。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每一天都能这样……
“傻笑什么?走了。”墨昀清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凌骁回过神,墨昀已经挑好东西正看着他。
“笑我捡到宝了。”凌骁凑近他,压低声音笑道。
墨昀耳根一热,没搭理,拎起购物袋径直走向收银台。
回到阁楼,墨昀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忙碌。洗菜、切肉、打蛋……动作不算娴熟,但冷静有序,自带一种精准条理。
凌骁靠在门框上,看得移不开眼睛。系着围裙、手握锅铲的墨昀,比平时更令人心动。暖光落在他专注的脸上,柔和了以往的清冷,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魅力。
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很快出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两人面对面坐在小餐桌旁。
凌骁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吃下一大口,眼睛顿时睁圆,口齿不清地夸:“唔!好吃!学霸你真深藏不露啊!”
墨昀尝了一口,客观评价:“盐放多了。”
“我觉得正好!”凌骁吃得津津有味,“以后天天做给我吃吧!”
墨昀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没应声,只是低头继续吃面。但微微发红的耳廓,早已被凌骁看在眼里。
一顿简单的晚餐,却吃出了从未有过的温馨。
饭后,凌骁主动包揽洗碗(尽管弄得水池四周都是水),墨昀则再次拿出平板查看监控程序。屏幕上的红点依旧零星分布,并无异常。
夜色渐沉,城市灯火初明。
阁楼空间有限,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睡觉成了问题。
“你睡床,我睡沙发。”墨昀毫不犹豫地安排。凌骁是伤员,需要更好的休息。
凌骁看着那张对墨昀身高来说明显短一截的旧沙发,皱起眉:“那怎么行?沙发这么小,睡着不舒服。一起睡床呗,床够大。”他表面说得坦然,心里却悄悄打鼓。
墨昀立刻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凌骁故意喊冤,“我是伤员诶!需要照顾!万一晚上从沙发上滚下来怎么办?”
墨昀:“……”
他看了一眼那张确实不算宽敞的床,又看了看凌骁一脸“我很正直”的表情,最终妥协:“……你保证老实。”
“我保证!”凌骁立刻举手发誓,眼睛亮得惊人。
于是洗漱之后,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背对背躺着,中间留着一段小心翼翼的间隙。老旧空调轻声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彼此熟悉的气息。
紧张,尴尬,又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
凌骁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感受得到身后墨昀身体的紧绷。他忍不住,极慢极慢地转过身。
墨昀好像睡着了,呼吸平稳。月光透过小窗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安静的轮廓,睫毛垂下浅影,嘴唇轻轻抿着。
凌骁心里软成一片,偷偷地、一点一点地挪近,直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他伸出手,极轻地环住墨昀的腰,将额头贴在他后颈上。
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只有呼吸ontarily乱了一瞬。
凌骁满足地闭上眼,低声喃喃:“晚安,墨昀。”
过了很久,久到凌骁以为墨昀早已睡着,才听到一声极轻极轻、几乎融进夜里的回应。
“嗯,晚安。”
窗外的月光温柔洒落,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模糊投在墙上。城市的喧嚣渐远,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交织成今夜最安宁的夜曲。
那些潜藏于暗处的阴影,仿佛也被这片温馨暂时隔开。至少这一夜,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和这份刚刚确认、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守护的甜蜜。
归途的终点,是名为彼此的港湾。而未来的风浪,他们终将携手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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