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斓在那一片油菜花田前方,把相机放在大嘴脑袋上:“你俩当照相师,不要让我失望。”
“好的宿主之母,保证完成任务。”
舒斓以前也没怎么拍过照,母子俩笔直地站着,拍出来是金色背景下的两个彩色假人。
“这样不好看,我们要换点别的拍照姿势,宝宝你比个耶,就是二,双手比。”
舒毛毛任她摆弄,比耶,拥抱,亲亲,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最后舒斓还把在远处鬼鬼祟祟的灯泡抓来当成摆设放在中间,和舒毛毛一人举着小黑,一人举着大嘴,用异能控制相机拍了张全家福。
吃完饭后,舒斓哼着歌把这些照片和之前拍的一起装进相册。
舒毛毛问:“妈,为什么你要做两本?”
舒斓说:“一本留着,一本送给别人。”
舒毛毛恢复面无表情。
他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别人是谁。
看他安静地坐在对面托着脸看自己忙活,好像很无聊的样子,舒斓拿起一张照片,用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推过去给他:“你也来写你拍照那天的心情。”
照片背面是白色的,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字迹。
——“和我六岁的儿子舒毛毛在公园里面野餐,风有点大,吹得头发一直往嘴里钻,不是个野餐的好日子。”
舒毛毛翻到背面,是他们去找李厌离那天路上拍的照片,他和她坐在满地落叶的草坪上,身下的垫子放着一大堆食物。
舒毛毛翻过来,在她的笔迹下写。
——“原来在外面吃饭叫做野餐。”
写完一张,舒斓又递来第二张,照片背面写着——“和舒毛毛捡垃圾的时候,发现了恐龙博物馆,进去看看。”
照片上的光线不亮,他们在一只土黄色的假恐龙标本两边站着,双手举起来,模仿恐龙的爪子。
舒毛毛立刻想起那天她带着他逛了一圈博物馆,最后严肃地告诉他:“宝宝,说不定恐龙是先变成丧尸恐龙,然后集体死掉了。”
他的嘴角扬起细微弧度,在背面写下。
——“我也觉得它们是先变成丧尸恐龙才死掉的。”
江芸爱在控制他的时候,对他说:“掠夺者,你也不喜欢像杀人工具一样活在你妈妈的控制之下吧。”
他在复述江芸爱的话的时候,其实还有个声音困在厚重玻璃墙后面,奋力抵抗那些在扭曲他本意的力量,并且清醒地告诉他。
——不是的舒毛毛,你很喜欢。
国际巨星。
抓住灯泡之后,舒毛毛多了一个烦恼。
从前只有那个叫季兰的阿姨喜欢偷摸看他,但现在基地里所有阿姨都开始盯着他看,明里看,暗里也看,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他跟舒斓在街上走着,都会有热情的阿姨跟他招手:“指挥官,我给小毛毛做了件衣服,来看看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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