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讨好人的小动物:“您看看我,可以吗?”
你,还想要抱抱么?
洛渊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是在笑吗?
安虞不敢确定,可胸腔里那只小鹿却已横冲直撞,似在高呼:神君这也太美了吧!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谪仙般的人啊!
不对,他就是仙。
也不对,他是神!
可……真的好美啊!
她不自觉地又贴近了一步,脚尖几乎抵上他的靴边,再近些,整个人就要倚进他怀里了。
“亲传?”洛渊的声音如碎冰坠玉。
“是呢是呢!”安虞拼命点头。
洛渊太高,她只得仰着脑袋,从左边蹭到右边,活像只摇尾讨好的小灵犬。
“嗯。”
安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神君这是答应了?”
“嗯。”
“啊?这么容易?”
“嗯……”
洛渊长睫低垂,一片细雪自睫羽滑落,“我从未曾收徒,有些细节,或需与玉霄子商议。”
“好呢!自然自然!”安虞欢欣得差点蹦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歪着头问:“不过神君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答应收我为徒呀?”
寒池泛起细微的涟漪,洛渊眸中映着少女雀跃的身影:“我记得你。”
他顿了顿,“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安虞倏然睁大眼睛。
她顾不得会不会挤到小狐狸,直接扑上去抱住洛渊的手臂,眼眶瞬间发热:“神君竟还记得!”
“嗯。”
那是她五岁那年,被青山老妖掳走。
山洞里百名童男女被关在祭坛上,老妖的腥臭獠牙悬在她头顶。就在獠牙刺下的瞬间,漫天霜雪骤降,一道月白身影踏着冰莲而来。
她不会忘记那一刻,神君降临,万籁俱寂,唯有一束清辉独独笼住哭花脸的小女孩。
“那神君还能……还能……再抱抱我么?”安虞仰起脸,眸中似有星辰。
“好。”
洛渊应得如此干脆,反倒让安虞怔住了。
眼前这个任由她予以予求的谪仙,当真是九重天上那个万年不化的冰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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