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似乎读懂了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的渴望。在他完整问出口之前,安虞忽然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带着霜雪寒意的颈窝,双臂紧紧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声音闷闷的:“师尊……让我抱一会吧。”
“就一会……”
温香软玉满怀。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僵硬了片刻,指尖蜷缩又松开。最终,那只修长如玉、曾执掌星辰冻结天穹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落在了安虞单薄而温热的背脊上。
他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拢着,仿佛怀中抱着的是天地间最娇弱的云朵,稍一用力便会消散。可那份想要将人揉入骨血的冲动,又在他心底疯狂叫嚣,与理智进行着激烈的拉锯。他只得收拢手臂,将那温软的身体更深地、更紧密地嵌合在自己的怀抱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那份鲜活的暖意。
他闭上了眼睛,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清规,所有的神性,在这一刻,都在这份温软而真实的拥抱面前,彻底瓦解。
就……这样抱着吧。
直到地老天荒,星辰陨落,似乎……也很好。
……
安虞能清晰感受到他喉结滚动的频率,还有那逐渐与自己同步的心跳声。
殿内悬浮的星辉似乎感知到什么,流动的光点悄然避开了相拥的两人,在四周织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师尊的心跳好快。”安虞忽然仰起脸,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颌。她眼底盛着狡黠的光,指尖悄悄爬上他的胸膛,“像小鹿乱撞。”
洛渊的耳尖瞬间红得剔透。他下意识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却在触及她温热的指尖时微微失神。神明的体温向来寒凉,此刻却仿佛被她点燃,每一寸相贴的肌肤都好似在发烫。
“虞儿……”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许多,带着几分无措,“别……”
安虞忽然踮脚,这次精准地吻在他微启的唇侧。一触即离的轻啄,却让洛渊屏住了呼吸。她退开时看到他眼中破碎的星光,忍不住轻笑:“师尊~呼吸。”
话音未落她便被扣住后脑。洛渊学得极快,微凉的唇瓣覆上来时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这个吻生涩却虔诚,如同朝圣者触碰最圣洁的神明。安虞揪住他胸前的衣料,在唇齿交缠的间隙含混地抱怨:“簪子……硌到了……”
玉簪落地发出清脆声响,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将两人笼在私密的帷幕里。洛渊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哑哑地说了一句:“虞儿的心跳,也很快。”
“才没有!”安虞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却被捉住手腕。洛渊垂眸看她泛红的指尖,忽然低头在那圆润的指甲上落下一吻。
这个过分纯情的动作比先前的深吻更让人心悸,安虞整个人都僵住了。
殿外忽然传来星灵游弋的簌簌声。洛渊动作一顿,银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戌时了。”
“不管它。”安虞耍赖般环住他的腰,“师尊说过今晚陪我温习丹方的。”
洛渊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散落的玉简,又落回她脸上。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这般模样温习?”
“那……”安虞眼珠一转,突然将他往玉台边拽,“师尊给我讲星图吧?”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玉台,拍拍身边的位置。素白的纱衣在动作间滑落肩头,露出一截莹润的肌肤。洛渊眸光微暗,却还是顺从地在她身侧坐下,广袖轻挥间,穹顶的星辉开始流转。
“那是北垣七宿。”他指向一片星群,声音恢复了清冷,唯有尾音还残留着些许沙哑,“形如玄龟,主司冬令。”
安虞歪头靠在他肩上,故意把玩他垂落的一缕墨发:“师尊的声音真好听……再讲多点……”
洛渊无奈地纵容着她的小动作,继续讲解星象。清冽的嗓音在殿内回荡,渐渐变成某种温柔的催眠曲。当他讲到参宿三星时,肩上的重量突然一沉。
安虞不知何时已经阖上眼睑,睫毛在脸颊投下小小的阴影。她蜷缩的姿势像只找到暖窝的猫儿,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
洛渊静静凝视她的睡颜。指尖凝出一缕星光,极轻地拂过她微蹙的眉心。那些未说完的星辰传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夜风里。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将人小心地揽入怀中。殿内的星辉随之暗了下来,唯有两人交缠的发丝还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师尊,抱紧我哦!
如今的洛渊几乎已经无需太多修炼的时间,闲来无事,无非便是研读那已经烂熟于心的上古阵图。安虞下课后回来,便挨着他坐下,捧着一卷丹方玉简。
她偶尔遇到晦涩处,眉头微蹙,尚未开口,一只微凉的手已伸过来,修长指尖点在玉简上,清冽的嗓音随之响起,寥寥数语便拨开迷雾。
安虞偏头看他专注的侧颜,那冰雪雕琢的眉眼在星辉下美得惊心动魄,她忍不住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随即又像偷腥成功的猫儿般缩回脑袋,假装认真看玉简,只余下耳根泛起的红晕。
洛渊执笔的手顿了顿,墨迹在古老的羊皮卷上洇开一小点,他未曾侧目,唇角却悄然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周身逸散的寒意无声地收敛了几分。
不知从何时开始,安虞已经抢走了星灵们替洛渊绾发的任务。不过好像也正因如此,洛渊披头散发的频率变高了。
安虞替洛渊梳发时,动作愈发熟稔轻柔。银瀑般的长发在她指尖流淌,她突发奇想,用一支自己炼制的、嵌着细小星砂的碧玉簪,为他绾了个更显温润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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