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未闩,她用小爪子轻轻一推便开了缝隙,灵巧地钻了进去。
房内只点着一盏孤灯,光线昏黄。
洛渊并未如往常般打坐修炼,而是静静地坐在床沿。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银白的长发未束,流水般披散下来,衬得他侧脸愈发清寂。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空茫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整个人像是一尊失了魂灵的玉雕,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小狐狸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她后腿一蹬,那团柔软的粉色云朵,直直撞进了那个微凉的怀抱里。
洛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当那熟悉的触感落入怀中,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随即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手臂,将那一团温暖紧紧圈住。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不是没听到她房内的动静,不是没感受到那将他隔绝在外的暖昧气息。
他以为,这个夜晚,她不会再需要他了。
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心
小狐狸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毛茸茸的脑袋讨好地蹭了蹭他微凉的脖颈,细声细气地开口:“师尊是不是想我了?”
洛渊垂眸,沉默了极短的一瞬,便坦诚地低低应了一声:“嗯。”
没有遮掩,没有迂回。
他想她,便是想了。
小狐狸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发出细微的咕噜声,灵活地从他微敞的衣襟处钻了进去,只探出一个小脑袋,贴着他胸口,小声地说:“我也想师尊了。”
这句话,像是春风吹过的冰湖,层层漾开涟漪。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梳理着她背上的软毛,纵容着她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胡闹。
静默了片刻,洛渊忽然极轻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虞儿……是否觉得……我无趣了些?”
小狐狸蹭动的动作停了下来,仰头看他。
洛渊的目光没有聚焦,依旧落在虚无的某处,语气里带着近乎迷茫的自我审视:“我……不如阿灼那般,会逗你开心,会带你玩闹,会……”
他似乎想列举更多,却发现那些鲜活热烈的词汇,与自己格格不入。最终只是微微抿了抿唇,声音更低了:“也不如商扶……那般……”
那般什么?他没能说下去。是那般不顾一切?还是那隐藏在疯狂下的极致偏爱?他似乎哪一样都不擅长。
下一瞬,一个湿漉漉、带着温热气息的小鼻子轻轻抵住了他的鼻尖。
洛渊微微一怔,抬眼便对上了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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