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人似乎对这个回应有点意外,安静了几秒。
维斯特这下她睡着了,又一声更细小的抱怨飘了出来,像只不满的小猫在呼噜:
“零食太少了……不够吃……”
维斯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他想起冷藏柜里被扫荡一空的包装袋,以及她今天拎来的那个装满花花绿绿零食的纸袋。
他沉默地迈出一步,两步,然后才用更低的语气回应:
“嗯。补充。你喜欢的都买。”
背上再次安静下来。
维斯特能感觉到她环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松了松,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他继续向前走,通道尽头就是他的宿舍。
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路时,背上那个小脑袋又动了动,这次的声音带着点控诉的意味,虽然依旧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维斯特……凶!摔得……好痛……”
这句话,像一根极细的羽毛,轻轻搔在了维斯特那贫瘠的情感土地上。他脚步顿住了。
凶?
他只是在认真训练她。
力量不足,自然会被掀飞。
痛?
那是变强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本想用这些逻辑化的理由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想起了医疗舱里她红着眼睛瞪他的样子,想起了她气鼓鼓打他时颤抖的拳头,想起了她累瘫在自己臂弯里湿漉漉的、带着控诉的眼神……
一股类似于“心虚”和“无措”的情绪悄然滋生。
他沉默了几秒,银白色的发丝在通道顶灯下泛着冷光。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无法触及背上的女孩,只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飘忽拂过自己的颈侧皮肤。
维斯特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比刚才更和缓的声音,对着背上的人儿说道:
“嗯,已经说他了,以后……会温柔一些。”
这句话说出口,维斯特自己都觉得有点怪异。
温柔?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做出了认真的承诺。
说完,他屏息等待着。背上的女孩会有什么反应?会满意吗?还是会像昨天一样炸毛?
然而,几十秒过去了。
背后一片寂静。
只有她绵长而均匀的、带着温热湿气的呼吸,喷吐在他的颈侧。
维斯特微微偏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去。
江临月歪着小脑袋,脸颊贴着他的肩膀,水蓝色的眼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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