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夫闻言,俊脸垮了下来,带着点委屈和难以置信的痛苦,哀叹道:“那我岂不是…太惨了吧?!”
这副铁血军人难得一见的“可怜”相,逗得雪子笑倒在他怀里。
这桩天大的喜讯,第二天就长了翅膀似的飞进了山本正雄的耳朵里。
老将军先是愣住,随即狂喜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是冲进了供奉祖先和亡妻牌位的静室。
颤抖着手点燃香烛,对着亡妻霓夫人的牌位,声音激动得哽咽。
“阿霓,你听到了吗?咱们山本家有后了!一夫和雪子有孩子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他虔诚地拜了又拜。
接着,他又郑重地给供奉的历代祖宗牌位一一上香,朗声宣告,老泪纵横:“列祖列宗在上,山本家有后了!血脉得以延续了。”
这份巨大的喜悦彻底扭转了山本正雄对雪子的态度,他不再板着脸,甚至主动关心起儿媳来。
看到山本一夫,他严肃地叮嘱:“一夫,雪子现在身怀六甲,是重中之重!府里府外,凡事你都要多帮衬些,不可让她劳累,更不可让她情绪激动,务必仔细照看好!”
“是,父亲!”
山本一夫郑重应下,心中也为父亲的态度转变感到欣慰。
晚上,雪子依偎在山本一夫怀里,想起公公白天的关切,忍不住带着点小得意轻哼:“哼~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父亲终于肯给我好脸色看了呢!”
山本一夫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温声为父亲说话:“阿雪,父亲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只是他性子古板,不大会表达。”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点心虚。
雪子撇了撇嘴,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脸,带着恃宠而骄的娇憨,斩钉截铁地说:“再喜欢也没有一夫喜欢我!全天下,一夫最喜欢我!”
这直白又霸道的情话,让山本一夫心都化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低低应和:“嗯,最喜欢阿雪。”
军营里的消息更是灵通得可怕。山本一夫刚踏入军营,就迎来了一片响亮的祝贺声:
“恭喜少佐!贺喜少佐!”
“恭喜少佐即将喜得麟儿(或千金)!”
山本一夫看着这群挤眉弄眼的家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好。”
心中却也不由自主地被这份喜悦填满。
寒冬,屋内烧着暖炉。雪子慵懒地歪在软榻上看话本,双脚却冰得难受,她眼珠一转,看向正在处理军务的山本一夫,娇声唤道:“一夫~脚好冷呀。”
山本一夫二话不说,放下公文就走了过来,极其自然地坐到榻边,将她的双脚从锦被下捞出来,直接捂进了自己温暖厚实的军装怀里,用体温替她暖着。
雪子舒服地喟叹一声,得寸进尺地把冰凉的小手也塞进他衣襟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取暖,山本一夫只是纵容地笑了笑,一手揽着她,一手继续拿起公文批阅。
———
孕中期的雪子口味变得极其刁钻。这天半夜,她突然摇醒熟睡的山本一夫,委屈巴巴地说:“一夫,我好想吃,城南李记铺子的酸梅糕,要刚出炉热乎的,撒了桂花蜜的那种…”
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雪。山本一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穿衣,冒着风雪亲自骑马去买。
等他带着一身寒气,小心翼翼捧着热腾腾的酸梅糕回来时,雪子却已经靠在他枕头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山本一夫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将糕点温在暖炉旁,自己则轻手轻脚地上床,将她拥入怀中。
第二天雪子醒来看到糕点,开心地扑到他身上亲了好几口。
得知喜讯的铃木珍很快带着精心挑选的补品和婴儿小衣来看望雪子。两个闺蜜窝在温暖的茶室里,喝着热茶,说着体己话。
铃木珍凑近雪子,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小声问道:“哎,你家那位…最近…那个…还好吧?”
她暧昧地眨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雪子正吃着珍带来的点心,闻言差点噎住。
她拍着胸口顺了顺气,随即想起山本一夫那副欲求不满又不得不隐忍的可怜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
“他?哈哈哈哈哈!我跟你说,他快要憋死了!每天那眼神,啧啧,跟饿狼似的,偏偏又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只能自己冲冷水澡降火,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雪子笑得前仰后合,毫无顾忌地分享着自家夫君的窘境,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和有恃无恐的甜蜜。
某一日…山本一夫不知从哪里听来,胎儿能感知父亲的声音。
于是,这位在军营里吼一声能让新兵抖三抖的冷面少佐,每晚雷打不动地趴在雪子隆起的小腹旁,用他能发出的最温柔、最别扭的语调,开始“胎教”:
“咳,孩子,我是父亲,今天军营,嗯…天气不错…训练…也很顺利…”干巴巴的像在念报告。
雪子躺在床上,看着他努力“温柔”却僵硬无比的侧影,憋笑憋得肚子疼。
她故意逗他:“一夫,你这样不行,太生硬了。宝宝喜欢听歌,你唱首歌吧?”
山本一夫瞬间僵住,脸都憋红了,最后只能干咳两声:“…还是讲故事吧。”
然后开始磕磕绊绊地讲起他唯一会讲的“桃太郎”。
雪子终于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
名字之争
男人凭栏而立,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凝。
他的目光投向庭院深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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