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出去,便看到自家母亲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母亲怎么来了?”陆湛镇定自若地问候。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魏氏不知是气的,还是晕船造成的,面色亦是一片发白,指着儿子的鼻子,怒声斥道。
陆湛顿了顿,看向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段凌。
段凌挑眉看着他,脸上的幸灾乐祸,丝毫不掩饰。
啧啧啧,没想到天之骄子,做事向来有礼有节,并且滴水不漏的陆大人,也有被母亲指着鼻子大骂的一天。
这么好看的热闹,他岂能错过?
他假装没看到好友投来的警告眼神,上前,殷勤地给魏氏顺背,“伯母,您消消气,谨之他可是做了什么惹怒您的事情,害您千里迢迢地赶来了江宁?您尽管吩咐,小侄来收拾他!”
在他看来,定是老陆这次回京城,又搅黄了伯母费心为他安排的婚事,伯母才会如此生气地赶来江宁痛骂他。
正当他竖着耳朵,准备听的时候,魏氏却拉住了他的手,和蔼可亲地说:“凌子啊,我有一些私事,要质问陆湛,你先回避一下。”
段凌立即一脸委屈地说:“伯母,我又不是外人……”
魏氏嘴角抽搐了下,“我没当你是外人,但陆湛这回做的事情,真是叫人羞于启齿,家丑不好外扬啊,凌子得理解一下伯母的苦心。”
段凌失望极了,一百个不情意地朝外走。
长辈都驱赶了,他厚着脸皮留下,怕是也听不到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确定他真的走了,魏氏便叫人将屋门给关上了。
“哐当”一声巨响,让陆湛眼皮跳了跳。
他蹙着眉道:“母亲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是为了何事?”
“陆湛,你还跟我装蒜?”魏氏怒不可遏,朝一旁的方嬷嬷道:“上家法!”
方嬷嬷犹犹豫豫地从身后拿出一根藤条来,劝道:“夫人,世子向来规行矩步,这次的事情,怕是有误会,您……”
魏氏一把从她手里,将藤条抢了过来,然后虚空挥舞了一下。
裂空声,让方嬷嬷吓得缩了缩脖子,给自家世子投去一个,您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退到了角落。
魏氏握着藤条,指向儿子,“跪下!”
陆湛好看的眉头,紧紧拧起,“母亲,便是犯人,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犯了何错,更何况,我自认自己并没做错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让魏氏气冲脑门。
她一藤条抽在儿子的肩膀上。
“好你个斯文败类,我道你真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没想到,你竟是惦记上了婉儿,还丧心病狂地将魔手,伸向了婉儿,可怜婉儿那么乖巧听话,竟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账逼迫,并给拐来了江宁。
赶紧将婉儿交出来!她最好是没什么事情,否则我今日便废了你这个逆子!”
陆湛没躲避,结实地受了那一藤条,可是听到母亲说的话时,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道:“事情并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婉儿好端端地离家出走,定然是受了你逼迫,你还将她截下,带来了江宁,这不是拐带,是什么?”魏氏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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