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牙齿和嘴角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少女的脸上。
男子疼的放开了少女,想要甩开身上的妇人,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怎么捶打身后的人,也没办法让她甩掉身后的妇人。
他干脆重重的往后倒,想要压死身后的妇人。即便如此,妇人依旧没有松口,而她口里的鲜血越来越多。
有她自己的,也有男人的。
少女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呆愣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
田文站在一旁,抬起的手只能又放了下去。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男人摔打的力气越来越少,两人身下的血渍也越来越多。已经分不清是男子的,还是妇人的血液了。
田文低头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少女:“你不打算去帮帮你娘吗?”
少女像是猛然惊醒,连滚带爬地跑到两人的身边,奋力地想要推开男子:“娘,娘,你怎么样?”
妇人也没有力气了,手脚和嘴也慢慢松开了。
少女把男子从妇人身上推开,抱起妇人,搂在怀里:“娘,娘,你不要吓我,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已经抱着妇人嚎嚎大哭起来。
妇人努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扶上了她的脸颊,上面的鲜血也沾了女孩一脸,张嘴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先吐了一口鲜血。
田文走到母女两人的身旁,伸出手在她身上的穴道上点了几下,止住了妇人嘴里的血液:“你要交代什么就交代吧,时间不会太久。”
妇人看着田文,眼里都是感激,用微弱的声音道谢:“谢谢。”
少女眼里都是泪,已经看不清妇人的容貌了,只是不停地用衣袖,想要擦掉她脸上的血渍。看到田文出手,忙跪了下来:“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说着就向着田文磕头。
田文伸手拉起了她:“我不是大夫,你娘伤的太重了,我无能为力,还有什么话就快点交代吧。”
妇人扯出一个笑容,看着哭成泪人的少女:“杏,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要好好活下去,咳咳咳”她嘴里又咳出了几口血。
少女连忙用手给她擦,想要帮她擦干净:“娘,我害怕,你别丢下我。”
妇人拍拍她的手,扭头看着一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男子:“以后他也不会祸害你了,你等荒年过了,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娘死也瞑目了。”
少女哭着摇头:“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傻孩子,你三个姐姐,是娘天真,信了他的话,以为她们都嫁得好,过得也好。”妇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深深的自责。
“娘,我带你去找郎中。”
妇人拉住她的手:“别折腾了,娘也亏这位大哥才能和你说几句话,你答应娘,要好好地活下去。”
少女哭着点头,泪水一点点地掉落在了妇人的面庞上:“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妇人笑了,眼睛慢慢地闭了下去,握着少女的手,也缓缓地掉落在陆地上,溅起了血渍。
少女看着妇人没了气,抱着她的身体,嚎嚎大哭:“娘!娘!”
田文转头看了下男子,看到他也已经断气了。
这个时候城门口的官兵也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看到这满地的血迹,还有浑身是血的三人,不禁的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田文看着少女现在只是抱着妇人哭得泣不成声,只能开口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官兵听了之后,又询问了旁边看热闹的难民:“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这些难民刚刚看到他会点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门道,不过感觉他不好惹,都连连点头,同意他说的。
官兵看没有什么疑惑,这是难民的家事,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把死了的人都带走。”他身后的士兵出来,把男子抬了起来。
另外两人走到少女身旁,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们要把尸体带走了。”
少女死命地抱着妇人的尸体:“不,我不要。”
士兵可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上前把她拉走,就要带走尸体。
“娘,娘,你们不要带走我娘,你们要带她去哪?”
田文犹豫了下,上前询问了官兵:“官爷,这人都死了,你们要带去什么地方?”
春杏
官兵看他毕恭毕敬的,刚刚也是他告知事情的原委,对他稍微有了一些好脸色:“带去烧掉,现在难民都集中在这里,这些尸体处理不好很容易出现疫情。”
“官爷,能不能通融下,把这个妇人的尸身留下,我们带去其他地方埋了,也让她有个念想。”
官兵看了看田文,这人要是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能出问题,倒是也不怕他们把人带走,还省去他们不少的麻烦:“要带走可以,方圆十里内,是不能埋葬的,你们带远点。”
田文忙笑得感谢:“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官兵向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士兵把妇人的身体放在了地上,只带走了男子的尸体。
少女的钳制被松开了,立马跑过去抱住妇人的尸体。
田文走到她身边:“走吧,我带你去找地方把你娘埋了。”
少女抬头看看田文,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大叔,你的大恩大德,我春杏一定报。”
田文并没有说什么,弯腰把妇人的尸身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春杏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抹着眼泪。
田文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要埋人,还真的挺费劲的,他停下了脚步等着身后的春杏:“我出来的着急,并没有带工具出来,你要不要跟我去我们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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