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池靳寒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明天的训练赛,你试试这个打野路线。”他在纸上画出条新路线,避开了常规的反野点,“出其不意才能打他们措手不及。”
祁余接过纸,指尖触到对方留在纸上的温度,忽然笑了。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战术板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像一幅未完的拼图,正被一点点填满。
媒体探班日来得猝不及防。当三十多个摄像头涌进训练室时,祁余正在练盲僧的摸眼踢,鼠标点击声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
“祁余选手,请问你怎么看待朱雀战队说‘nxg的野区全靠池靳寒指挥’?”第一个问题就带着火药味。
祁余的指尖顿了顿,刚要开口,就被池靳寒接过话头:“联盟的数据分析报告里,祁余的野区入侵成功率本赛季排名第一,比朱雀的阿烈高出12,这个数据应该能说明问题。”他语气平淡,却将一份打印好的数据表推到记者面前,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两人的各项对比,“至于指挥,nxg向来是团队决策,每个人都有发言权。”
另一个记者立刻转向池靳寒:“那您觉得祁余能顶住世界杯的压力吗?毕竟他去年的表现……”
“去年的比赛录像我想大家都看过,”池靳寒打断他,眼神冷了几分,“在0-3落后的情况下,是祁余的关键性反打扳回两局,这种心理素质,我觉得不需要质疑。”他侧身挡住镜头,恰好让祁余躲在他身后,“如果各位想了解训练情况,我可以带你们看看我们的战术准备,至于人身攻击,恕我不奉陪。”
记者们被噎了一下,却没人敢再提敏感话题。祁余看着池靳寒宽厚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天训练赛他被对方辅助勾中时,是池靳寒第一时间冲过来挡在他身前;想起每次采访,对方总会有意无意地把尖锐问题引到自己身上;想起刚才镜头扫过来时,对方悄悄把他往阴影里拉了拉。
走在回训练室的路上,祁余忍不住开口,“谢谢你。”
池靳寒脚步顿了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谢什么,你是我们队的核心打野,质疑你,就是质疑nxg的实力。”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在转弯时握住祁余的手腕,“别往心里去,他们就喜欢挑事。”
祁余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上,同款的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忽然觉得那些刁钻的问题和刺眼的闪光灯,都没那么可怕了。
抵达y市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祁余拖着行李箱走在奥体中心的走廊里,脚下的地砖发出熟悉的回响——几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输掉了职业生涯的第一场重要比赛,当时的对手,正是朱雀战队。
“在想什么?”池靳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手里拿着把黑色的伞,“雨大了,先去训练场躲躲。”
训练场的塑胶地面还带着潮气,祁余踩上去时,忽然想起那天自己的盲僧踢空了关键一脚,导致队伍输掉比赛,台下的嘘声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而现在,他站在这里,身边的池靳寒正弯腰帮他系好鞋带:“别紧张,等会儿的适应性训练,就当平常练手。”
模拟赛开始后,祁余的盲僧却频频失误。一次踢墙撞到了空气,一次大招放反了方向,阿烈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怎么?怕了?”
池靳寒的声音立刻响起:“稳住,他在激你。想想我们练的反制技巧,他的皇子要来了,往红buff坑退。”
祁余深吸一口气,按照训练的节奏操作。当阿烈的皇子果然如池靳寒所说冲来时,他的盲僧精准踢墙,绕到对方身后,一记漂亮的r闪(游戏技能组合)将其踢向队友,拿下人头。
“漂亮!”池靳寒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这样,把他当成普通的训练靶。”
赛后,祁余坐在场边看雨,池靳寒递来条毯子:“我查过三年前的录像,那场比赛的裁判报告里写了,朱雀的辅助用了违规饰品,影响了你的视野。”
祁余愣住了,他从不知道这件事。
“别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池靳寒坐在他身边,雨丝打湿了他的发梢,“你现在的实力,早就超过当年了。”
远处的训练灯光透过雨幕照过来,在地面上晕开片温暖的光晕。祁余忽然觉得,那些沉在心底的阴霾,好像被这场雨,被身边的人,悄悄驱散了。
比赛前一天,池家的阿姨送来两大盒饺子,韭菜鸡蛋馅的是祁余爱吃的,牛肉芹菜馅的归池靳寒。训练室里飘着饺子的香气,徐明昊抢了个韭菜馅的,烫得直哈气:“阿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上次冬至包的还香!”
林沐拍掉他手里的醋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自己却夹了个牛肉馅的,往张子豪碗里放了两个——自从张子豪减肥成功后,林沐总怕他吃得太少,变着法儿地给他加餐。
池靳寒把剥好的蒜递到祁余碗边:“多吃点,明天要消耗大量体力。”他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看明天的天气预告:“y市明天有微风,对盲僧的技能释放影响不大,但赛场的灯光比训练室亮30,记得提前适应屏幕亮度。”
祁余点头,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他知道,池靳寒昨晚又熬到四点,把朱雀战队最近的五十场比赛录像重新复盘了一遍,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
“别担心。”祁余忽然开口,“就算输了,我们也一起扛。”
池靳寒抬眸,眼底的疲惫被笑意取代:“放心,我们不会输。”他的指尖在桌下找到祁余的手,轻轻捏了捏,“但就算真输了,我也会带你去吃y市最有名的灌汤包,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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