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豪看着他,忽然笑了:“好。”那笑容里的温柔,与他赛场上的凶悍判若两人——只有林飞知道,这个曾经因为体重被嘲笑的上单,每次加练到深夜,都会偷偷躲在楼梯间啃蛋白棒,怕被人看见。
祁余看着他们,又看看身边拧开矿泉水递过来的池靳寒,忽然觉得训练室的空气都是甜的。池靳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头在他耳边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想吃妈做的松鼠鳜鱼。”祁余脱口而出,那是池母的拿手菜,上次过年在池家吃了一次,他念叨了好久。
池靳寒拿出手机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已经让妈准备了。”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让她蒸了桂花糕,你上次说爱吃。”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训练室的灯一盏盏亮起。祁余看着池靳寒低头看战术笔记的侧脸,灯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忽然想起池父那天在饭桌上说的话:“靳寒这孩子,看着冷,心细得很。当年他妹妹想学钢琴,他硬是把自己的游戏奖金全砸进去,买了架斯坦威。”
那时池靳寒只是淡淡说了句“她喜欢”,现在祁余才懂,这份“喜欢”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温柔。
“再来一局?”祁余戴上耳机,眼里重新燃起斗志。
池靳寒笑着点头,按下了模拟对抗的启动键:“这次,试着把我教你的细节用上。”
虚拟赛场的野区再次亮起,阿烈的皇子如期而至。这一次,祁余的盲僧没有慌,他盯着对方微偏的鼠标光标,在战旗掷出的瞬间插眼、踢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当“击杀”的提示音响起时,训练室里响起了徐明昊的欢呼——他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个小板凳,和林沐、张子豪、林飞一起,在后面看得入了神。
“成了!”徐明昊跳起来,差点带翻凳子,“祁哥你太厉害了!”
池靳寒走上前,摘下祁余的耳机,用指腹擦去他额角的汗:“不错。”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不过,还能更快。”
祁余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队友们。林沐递来毛巾,徐明昊塞给他半瓶运动饮料,张子豪拍着他的肩膀说“晚上我请客”,林飞则安静地帮他关掉了还在运行的模拟器。
窗外夜色渐浓,训练室的灯光却像永不熄灭的星辰,照亮了每个人眼底的期待。祁余忽然明白,池靳寒教他的不只是反野的技巧,更是让他知道:所谓的强大,从来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而是身后有一群人,把你的破绽当成他们的课题,把你的胜利当成共同的荣光。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池母发来消息:“鳜鱼快好了,让靳寒带你早点回家。”
“池哥,”祁余抬头,眼里闪着光,“我们早点回去吧,我想爸妈了。”
池靳寒闻言,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拿起两人的外套,自然地牵过祁余的手:“好,回家。”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亮起,把“回家”两个字,照得温暖而绵长。而训练室里没来得及收拾的战术板上,那道被反复勾勒的反野路线,像一条被爱意点亮的轨迹,通向即将到来的赛场,也通向他们彼此守护的未来。
秋猎开场,野区烽烟起
秋季赛世界杯的场馆像只蛰伏的金属巨兽,盘踞在城市中央。赛前三天,nxg战队的训练室就搬到了场馆后台的专属区域,玻璃墙外是陆续进场彩排的工作人员,脚步声、器械碰撞声、导播台的试音声混在一起,织成张紧张的网,网住了每个人的呼吸。
祁余对着训练模拟器反复练习惩戒抢野,指尖在鼠标上翻飞,屏幕里的红蓝buff血量条像心跳般起伏。第17次练习时,他的惩戒还是慢了01秒,虚拟野怪被对手收走的瞬间,他懊恼地捶了下桌子:“又慢了……”
“急什么。”池靳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打完电话的微哑。他刚和赞助商敲定了决赛夜的宣传方案,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你上周的成功率已经从62提到了89,再磨两天,能稳在95以上。”
祁余抬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里。池靳寒手里拿着杯热可可,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他递过来时特意晃了晃:“加了双倍奶,你爱喝的那种。”
温热的甜香漫进鼻腔,祁余接过杯子抿了口,可可的醇厚混着奶香在舌尖化开。他忽然注意到池靳寒的手机还亮着,屏保是两人去年在夺冠现场的合照——
他被池靳寒按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背景里的彩带像漫天星辰。这张照片是徐明昊偷拍的,后来被池靳寒设成屏保,换了三部手机都没换过。
“看什么?”池靳寒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再看,等会儿林沐该来催你去拍定妆照了。”
提到定妆照,祁余有点发怵。去年春季赛的定妆照被粉丝截成表情包,“祁被迫营业余”的话题还挂了半天热搜。他小声嘟囔:“能不能不拍啊……”
“不行。”池靳寒斩钉截铁,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拍完带你去吃巷尾那家生煎,现包现煎的那种。”
“真的?”祁余眼睛亮了。那家生煎铺老板是个倔老头,每天只卖两小时,上次他排了四十分钟队,结果到跟前被告知卖完了,回来委屈了半天,池靳寒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却让助理去蹲了一早,拎回来满满两盒,烫得指尖发红。
“骗你是小狗。”池靳寒失笑,拿起祁余的训练日志翻了翻,指尖划过“对阵朱雀战队打野针对性方案”那页,上面被祁余画了密密麻麻的红圈,“这个思路可行,但朱雀的打野喜欢绕后,你在这里——”他用笔在地图上圈出河道蟹的位置,“提前插个真眼,能断他半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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