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贺京遂视线下垂,低眼看着怀里女孩儿的头顶,声音依旧那样懒洋洋的,“就只是抱抱我?”
“陈盏,你就这么哄我的?”
在陈盏看来,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举动。
这是她想到的,觉得哄人最有效的方法。
“那要怎么哄?”她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那双眼睛里有最干净的清澈。
那种干净,让贺京遂冒出一种很可耻的破坏欲。
手指挑着她的下巴,他挑着眉梢坏坏的对她说了一句话,陈盏的脸蛋儿瞬间熟透。
……
贺弘良的生日宴在贺家老宅举办,排场很大。
贺老爷子在外的名声威望高,除了与贺家有关系的那些旁支干系,圈子里的许多名门望族也同赴贺家庆贺老爷子的生日。
大家热热闹闹的来,聚在一起聊天。
“老爷子,生日快乐!祝您健康长寿,长命百岁!”
贺弘良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堆在了眼角,跟人道过谢,让人吃好喝好。
贺靳洲和陶玲都陪在他身边。
家里来了很多客人,老爷子心情好,贺靳洲也就一改平日里的状态,放松起来。
他语气轻松的跟他聊天,“爸,您看,好多人都来庆贺您的生日,外面多热闹,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贺弘良虽然精神矍铄,但人一但上了年纪腿脚就不怎么方便,他拒绝了贺靳洲的提议,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我让你给我孙子打电话,你打了没?”
贺靳洲想起昨天那通不太愉快的电话,眼神闪躲,有些敷衍,“打了……”
“你少蒙我,”贺弘良盯着他看了两眼,立马拆穿他,“一看你这样子就没打。”
“……”
“我真打了,”贺靳洲跟他说:“是您孙子他不给我面子,难请得很。”
贺弘良冷哼一声。
父子俩之间的氛围似乎越来越凝固,站在贺靳洲身旁的陶玲着一身淡粉旗袍,她怀着孕,才头几个月,腹部只有些微微显怀。
今天为了给贺弘良庆生,她打扮的很隆重,胭脂水粉都往脸上抹,就连她这一身旗袍,也都是精心挑选着穿的。
见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陶玲连忙温柔的插话,喊贺弘良一声“爸”。
贺弘良扭头看去。
陶玲笑盈盈的从旁边走过来,递上一个小木盒,上好檀木所制,表面光滑,手感像是羊脂玉那样的润和。能看出价格不菲。
“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听靳洲说您爱好书法,所以我找了人给您打了一支毛笔。”她说话温温柔柔,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祝您生日快乐。”
贺弘良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忽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些错事。
说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错误归根究底是从他开始。
和陶家的婚约是他定下的,那个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贺靳洲和叶清翡的事情。贺靳洲也年轻气盛过,那个时候他喜欢叶清翡喜欢得疯狂,宁愿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娶她为妻,叶清翡是个好姑娘,但和他们贺家门不当户不对,贺家要想站稳脚跟,就必须和陶家联姻。
更何况,他们贺家所处的这个圈子里,财狼虎豹太多,个个都是人精,叶清翡嫁进他们贺家,外人的闲言碎语只会多不会少。很难想象那个场面,那样难听的话落进叶清翡的耳朵里,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得了。
他曾经劝解过叶清翡,这姑娘也温温秀秀,很耐心的听他说完话,他当时说了那样狠心的话,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眼里只有想跟贺靳洲一起生活下去的美好期待,微笑着跟他说:“贺先生,我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靳洲,是为了整个贺家,我和靳洲真心相爱,我曾经也讨厌过我自己的出身普通,甚至想过,如果我的家世再好一点,是不是就能和靳洲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靳洲告诉我,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我,和我们即将未出生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他惊讶他们的感情已经浓烈到了这个地步。
未出生的孩子让他心软,可就是这份心软,让后来的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变。
随着贺家的产业在贺靳洲的手里越做越大,残忍厮杀的商业场里,他的利欲熏心被养的足够大,那个时候的他忽然明白了贺弘良跟他说过的“联姻”。
命运的轮回也逐渐回归到了原点。
贺家最后,还是和陶家联了姻。
“爸?”
陶玲的声音响起。
贺弘良回了神,那双慈祥的眼睛里,陶玲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
他抬手接过那个木盒,与她淡淡一笑,“你有心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弘良接过陶玲的礼盒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把东西交给了身旁的佣人,让她帮忙拿去书房。
本以为被这插曲打断,贺弘良就不记得那通电话的事情了。
不料他又看向贺靳洲,把话题扯回来,他一脸肃目的催他,“你,赶紧给我孙子打个电话!就算是求也要把他给我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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