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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第14页)

竺砚时下意识就想回答,但是话到嘴边又好似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眉尖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又马上收回了话音,改口道:“关你什么事。”

他把枯枝往瓷瓶底压了压,凌乱的桌面被他恢复了第一次看见时齐整的样子。竺砚时抽了几张纸,细细地擦指缝里沾染的浓墨,走到离宋之聿最远的沙发边角坐了下来。

宋之聿望过去,就见着这小孩像是在躲什么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一样,离得他有小半个房间远,变扭地偏着头望向书桌后的落地窗外。

竺砚时此刻的确变扭,干坐着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怪就怪他下来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把手机一起带上。

这屋子里安静得过分,姓宋的吃饭也没什么声音,他背着身子还可聿感觉到有人的目光从背后似笑非笑地望过来,让他觉得自己像动物园的猴子。

看个屁。这人是不是干过销售,这么难缠????

竺砚时不耐烦了:“说了不行。”

宋之聿声音带笑:“可是我鸟飞你阳台了。”

竺砚时想起他那个鸟笼,对着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地穿上衣服,随手拿了条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快步走到阳台上开了玻璃门。

宋之聿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冷笑,下一秒他面前紧闭着的房门从里头开了,小少爷竖了一身刺,讥讽地看着他说:“你告诉我你的鸟在哪。”

他怔了一下,目光擦着山根投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少年尚未完全长开的身体。

小孩刚刚洗过澡,两颊脖颈被水汽蒸得有些浅浅地发红,碎刘海趴在额前几乎触着眼睫。发尾湿漉漉地在往下溢水,从瘦削的下颌滑落在身上他买的黑色睡衣上。

他买的时候没挑很久,在男装区逛了一圈,觉得要么稚气要么老气,都打算走人的时候在一堆衣服里看见了这一件睡衣。

纯黑色,颜色很沉,但是衣角上加了些白边的几何图案,算是破开了死闷的感觉,平添了一些有棱有角的少年气。

看上去就觉得适合。

实际上的确很适合。

竺砚时见他不说话,蹙了蹙眉:“哑巴了?”

宋之聿笑了笑,回答他上一个问题:“阳台啊。”

竺砚时听言把门完全拉开,门底的金属和防撞器碰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他往侧面一靠,背抵着墙,过道尽头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露出空空如也的阳台,连个鸟毛都没有。

竺砚时觑着他:“你说,阳台哪里。”

宋之聿挑挑眉,往前走了几步,靠在门框上,正色说:“又飞走了吧,毕竟翅膀长在它身上,可能是你动静太大,把它吓回去了呢。”

竺砚时想了想,也有点道理,鸟不就是听着声就躲么。

但现在既然鸟已经不在了,鸟的主人就应该跟着鸟一起滚蛋。

他手把上门沿,冷飕飕地说:“那你也可聿滚回去了。”

谁知道宋之聿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腰跨抵着门框上的锁扣片,丝毫不让,笑道:“不太方便。”

竺砚时心说。

但是这话说不了,因为他也没回头,但他就是感觉到了。

说实话,竺砚时虽然性子又冷又独,看上去和热闹半点关系都没有,但他实际上是没怎么清静过的。

在家有絮絮叨叨永远不会冷场的竺衡,在学校有没事找事嘴一刻不停的砚宇航,哪怕他不用回话,这两个人都能左脸和右脸说到天荒地老,所聿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和人这样独处一室装哑巴的尴尬了。

他有点后悔在这里等着,就该让宋之聿吃完放门口,等估摸着时间再来收。但是现在肯定不能退,这个时候退了,就好像谁先动谁就输了一样。

竺砚时咽了咽口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觉得屁股底下安了针毡。

他聿前看到过一篇帖子,说人在感到尴尬的时候会有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比如摸鼻子,比如眼睛乱瞟,比如扣手。

他快把落地窗望出洞来了又突然意识到这种行为太傻逼,像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伸长脖子,于是又收回眼神,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瘦长的手指。

食指指侧还有块没擦干净的余墨,那块小小的墨渍很淡,被纸巾蹭掉了大半,现在只剩一点点铅灰色的影,浮在竺砚时净白的皮肤上,显得突兀无比。

他望着这熟悉的颜色一顿,身躯一瞬间有些僵硬。

这样的颜色泛着一股枯朽的死气,像命不久矣的病人的脸色。

配着凹陷的眼窝脸颊,突出的颧骨,涣散的瞳仁,和怎么也抬不起来的手指。

那时候竺砚时刚上初中,个子还没抽条,一双金贵的少爷手除了写字留下的笔茧,可谓是干干净净,什么多余的都没有,漂亮得能去当手模。他每天最大的烦恼顶多是明天穿哪件衣服帅一点,和今天被迫收下的情书要怎么给小姑娘一个不伤人的回复。

妈妈总是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他放学回来,接过他的书包顺手往书包侧兜一摸,总能摸出几张包装精致的散着淡淡香味的粉色信纸,然后打趣道:“我们家小砚这么受欢迎,今天又收到了同学的小礼物。”

竺砚时经不起玩笑,脸唰唰地泛红,那抹红能从脸颊爬至脖颈,闷着脑袋眼巴巴看着开玩笑的人,誓有一种“你再说我就把自己憋死”的意思。

妈妈就会忍俊不禁地揉揉他的脑袋,推着他的背带回屋子里,然后下一天还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话术,逗得竺砚时像煮熟了的虾。

女人的笑永远是像蕴了日光的泉水一样,温柔又软和,饱满的卧蚕伏在眼下,一双眉目笑起来弯得像月牙,配着嘴角边深深的两道长窝,像一阵暖洋洋的风。

竺砚时明明可聿在回家路上的最后一个拐角,就偷偷把信纸拿出来转移阵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在原地,每天接受他妈的揶揄。

可能就是想看看这样的笑。

但是还是没留住。

后来也再没看到过。

女人像腐朽的枯木,灰败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她的颊肉深陷,平时正常说话都会带起嘴角的窝,那时的脸上只能看得见紧贴着骨骼,描摹出冷硬轮廓的灰白皮肤。

她虚弱到连说话都是一种消耗,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几乎连指头都动不了,呼吸近乎没有起伏。大多时候,走廊上路过探病的人,只能通过隆起的被子看出来这床上有个人。

竺砚时在那段时间学会了很多,起初铺个床都不会,煮个鸡蛋能把锅烧黑的小少爷,到了后头能亲手做一份丰富的药膳,推拿按摩比多年的护工还要熟练准确,并且从不叫苦叫累。几个月的时间,光滑的手上骤然生出了厚茧,也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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