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烬的力道不轻不重,却仿佛能让人再难挣脱开。
他最后说:“我只有一个摧信。”
仅这一句,便将先前所有的隐忧推翻。
不出意料的,摧信没能立即离开。
殷无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恳求,可也同样没有办法在明知事实的情况下,就这样放任他带伤离去。
因而只能选了一个稍微折中些的法子——再待三天。
即使是三天,对摧信而言也同样漫长。
铜漏像是被人施了咒,滴嗒声格外滞重。
摧信多数时候仍静立在窗前,神情皆被敛去,只有紧抿的下颌线比往日更锋利些。他指尖碾过窗台焦黄的兰草,又惊觉自己失态般地收回手,垂在身侧攥成拳。
他总在算时辰。
卯时刚过,就会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淬了药的短刃,此刻空空荡荡。听到殿门响动,他也会瞬间绷紧脊背。
他在焦躁,却在极力克制着。
而到了入夜时分,他也做不到安然入眠,只是凝神感应四周,权当在为殿下警戒守夜。
他看着殷无烬安静的睡颜,忽然想起许久之前的场景。
——“你会在的,对吧?”
——“自然。”
摧信牵了牵唇角,他会一直在的。
曾经的殷无烬要他陪着才能全然放松下来,而后来的他又何曾不是?只有确认过对方安然,他才敢有片刻的松懈。
终于到了最后一晚。
烛火漫过雕花木梁,将殿内照得半明半暗。门扉轻启时,殷无烬缓步而入,带进来一缕夜风。
“夜深寒凉,你立在此处,倒像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他长发未绾,顺着肩颈滑落而下,寝衣领口微敞,露出半截清瘦的锁骨。
而那跟赵贵妃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在朦胧光影下显得更为出挑,妖颜若玉,迥然独秀,几乎要让人移不开眼。
过了片刻,摧信方垂眸,声线平直:“职责所在。”
殷无烬慢慢走到他面前,抬手时指尖落在他肩头,动作轻得像拂过一片落雪,说:“结痂是表,筋骨是里,医者说需得静息养气,方能化瘀生肌。”
摧信只道:“无碍。”
殷无烬的眸色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他状若无意地问:“当真?”
可摧信还是坚持,点了点头。
殷无烬收回手,转身时衣袍带起一阵松烟般的淡淡香气,他掀开床幔却并未立刻躺下,只侧身倚着榻沿,道:“上来。”
摧信猛地抬头,没有立刻照做。
他虽也在其上躺过,可这毕竟不合规矩。
殷无烬又重复了一遍。
摧信只得照做,僵坐在床的一旁,像是要维持着这个姿势到天明,好像就只是换一个地点守夜罢了。
殷无烬双眼微眯,神情透露出一个意思——确定要如此?
摧信油盐不进,甚至还口气冷硬地来了一句,“安神香对我没用。”
他的抗药性本来就强,太医送来的安神香只在初次对他有轻微效用,之后就变得全然无效。
殷无烬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但在下一瞬又将情绪调整过来,目光带着种别样的意味。
摧信终于觉出点不同寻常。
而殷无烬已经倾身过来,将他揽过,手落在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往下移,另一边手则按在他的腰带上,嘴唇贴着他的耳侧,话语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不是安神,是迷情。”
“我知你累,替你放纵一回。”
这是殷无烬第三次用香,是藏着私心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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