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眸光一黯,清醒的头脑在缭绕弥散的烟雾里摇摆片刻。
她伸手接过了於琼递来的肉串:“谢谢。”三两下尽数咬进了口中。
有些凉了。
烤得差不多了,魏舒提溜着锡纸盒踩着碎步走到桌前。
刚一放下,指尖上的灼热感挥之不去,连忙往指头上吹起。
“烫着了?”宁璇瞧见当即在桌上翻找着能代替冰袋的物件,“咱们这也没有冰袋啊……”
身侧的风晃了下,带着道令人熟悉的湿润原野气而来。
那被烫红的指尖忽地被一个温热的指尖带着挪到了魏舒的耳垂边。
随着气息一同而来的,还有於琼的低语:“这样会好点。”
两指相碰若即若离,很短暂,却在魏舒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忽视的痕迹。
她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发声,垂眸盯着地面的上的泥土。
正如她捏着耳垂正发烫的指节,被锡纸盒烫到的灼热,还有指尾莫名的发烫。
这样的状况很糟糕,她本以为上节目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在镜头下保持松弛,如何与那些常年在聚光等下的人进行社交。
可如今看来,这个节目最大的问题所在,是於琼。
这个女人总是随时随地夺去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间做些令人误会的小动作。
魏舒不明白,她到底听没听明白她的警告,也许该说得再直白些。
可之前说的不够直白吗?
“导演!”郑曼雨刚喊了一声,随后目光瞥到一抹身影像风一样掠过,又在杨梅的双眸对过来的一瞬失声。
那道身影再次来到魏舒的身侧,她递了瓶矿泉水来:“你拿水冲一下,起泡了吗?”
魏舒抬眼看去,於琼的呼吸略有不平,眸子里的情绪较为平静,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刚刚的小动作只是个误会。
“谢谢。”她沉闷地接过矿泉水瓶。
每个人都谨记着,这是在节目里,无论意外大小程度,总要把关心留在台面上。
其余人都关心着问着情况。
只不过被烫了一下,指腹稍稍有些发红而已。还没到烫伤的那种地步,魏舒也不是矫情的人,她拧开瓶盖对着被烫伤的指腹冲了一会,摇摇头:“没事。”
这份小插曲没影响氛围,之后宁璇和姜冬临又忙碌着烤了好些烤串,众人边吃边随意谈着近况。
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期间魏舒留意过,於琼吃了不少烤鱼,可其余的菜和肉,她都只是浅尝了一两个,甚至是压根就不吃。
节目组只准备了午饭,至于嘉宾们的晚饭,需要她们自己去找食材自己解决晚饭。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魏舒和姜冬临两人默契地对视了眼,在心里默默地将她们下午撞见的菜田划上了等号。
还能想什么点子?
于是几个人打算着去下午魏舒和姜冬临发现的黄瓜田一趟,打算晚上啃黄瓜,即减肥又健康。
她们瓜田里摘瓜的时候,於琼悠悠说了声:“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话几人没在意,临走的时候宁璇才问了句於琼去哪里了。
魏舒随口应了句。
一路上几个人都在讨论於琼去哪了,开着玩笑说是不是她晚上不打算吃所以借口溜了。
回到露营地,宁璇和郑曼雨正和导演张罗着要水和盆来处理黄瓜,正掰扯着。
魏舒将黄瓜放在露营桌上,喊了句:“我去找下於琼。”
随后她绕过帐篷正要往林子里走。
某个消失了好一会的人正举着两根粗壮的树枝湿漉漉地从另一边的树丛里钻出来。
树枝上叉着鱼。
两个人四眼相顾,眨了眨眼,气氛有些安静。
於琼还保持着钻出来的弯腰的姿势,而后缓缓站直了身子。
“你这是……抓鱼去了?”魏舒的唇角有那么一瞬的抽搐。
该说什么呢?於琼看起来真的很爱吃鱼吗?
但……
魏舒要怎么把於琼和抓鱼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她看起来不像是会拥有这样野外生存技能的人。
也不知道魏舒的表情是不是太过震惊。於琼身后跟着钻出来的PD,非常认可地点点头。
临近黄昏,村庄里的温度昼夜温差本就要比城市里大,越到晚上可不比城市里的温度。
於琼的袖子和下半身差不多都湿了,她打了个喷嚏,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很让人惊讶的举动,平静地说着:“我看你们都打算吃黄瓜,我想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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