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先前秦拾导致的头痛,又或许是没休息好,魏舒总觉得这会很疲惫,她需要补个觉。
窗外还在下着绵绵的雨,玻璃窗上的雾气散了一些,可还是朦胧着将窗外的视线给遮挡住。
於琼说这事先不着急,她回头找找路子去问一问。
可於琼就是个模特?她又去问谁呢?
总不能去问宋蔷吧,听起来就蛮好笑的。
外头下着大雨,看天气预报上今晚会停雨。
於琼也就没急着回去。
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思考,魏舒决定去小睡一会。
魏舒躺在床上,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和她所熟知的一切完全不一样。
怎么会有一家研究所,做这样的事?
如此张扬大胆。
可她又嚼着秦拾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所不知道,那些隐藏在最深层的隐秘还没有揭开。
只是隐秘之所以称之为隐秘,便是它不会那么轻易会被人发现。
屋内是魏舒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是她安稳在临云生活了好几年的气息。
雨点不厌其烦地拍打着窗户,似是要将窗户给敲碎,将一切的平静安慰给打破。
魏舒侧卧着,头埋在枕头里,她心烦意乱地睡着了。
迷糊间似乎有什么人坐在床侧,屋内的气息染上了一层冷冽的清香。
想了很久那是什么气味,可睡梦里的魏舒奔跑在无尽的荒野中,只有钻不完的丛林,和一声又一声的蝉鸟飞鸣。
记忆中,阿婆就是在这样类似的山野路口等她。
出生时没留住妈妈和妈咪,成年时没留住阿婆。
就连梦里无尽的荒野,都不再是长菁村熟悉的样貌。
她的身后孤寂一片,好不容易有了些不一样的色彩,却又被身后的庞然深渊所追逐。
梦醒了,魏舒惊慌着睁开眼,心跳慌乱失衡,像是不停被鞭策的骏马。
“做噩梦了。”
身侧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好似有什么奇特的魔法,大约是和秦拾那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将魏舒那慌乱不安的心给抚平。
“哭什么?”
魏舒从来没想过,原来认识於琼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她眼里的自己不够开朗,说话不够好听,拧巴的性格向来不怎么讨喜。
可这么一个不堪,一无所有的她,竟然一次次将眼前的这道自由又张扬随性的风给推走。
“於琼,我好怕。”魏舒半阖着眼,声音全都闷在鼻腔中。
梦里的感受太过真实,好像她的一意孤行会将身边这些仅有的光源全都推向暗处。
於琼的视线洒在魏舒身上,像是黑夜里驱散阴影的那盏灯。
“怕什么呢。”她轻轻问着,“是什么样的噩梦,很可怕吗?”
像是一个只有无尽黑暗的世界,陌生,没有一丝温暖,周遭没有一个人,只剩下悲凉的孤寂。
“很可怕。”魏舒悄然伸出掌心,去握上边缘的双手,她微微抬起眼脸,眼里映着疲惫的红血丝,“怕你像风一样,随着大雨一起飘走。”
第56章
一下雨,窗外的天不知道沉了几个度。
房间内没开灯,渐渐暗下来的屋子,阴影一点点将魏舒吞没,就好像是梦中不断追逐而来的无尽黑暗。
令人感到心安的是手上握住的,触感真实的手掌,那是在虚无缥缈里能抓得住的唯一真实。
视线顺着或明或暗的光线看向於琼,魏舒眼下的泪珠顺着脸颊一路淌到枕头上,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泪痕。
“我又不是薄薄一张纸,怎么会和雨一起飘走?”於琼轻声说着,她心情似乎还算不错,语调没有前段日子里的锐利。
不算是正面回答,可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意味。
这样的飘忽不定,会让魏舒很没有安全感,她本就有些自卑,加上迫切想要改变目前这样的状态,勇气就成了一个十分奢侈的特性。
“你最近工作会很忙吗?”她握着於琼的掌心没有松开,只是轻轻抓握在手里,没有用力,没有强迫,有的只是那种像是坐着跳楼机的患得患失。
“嗯……周三要去拍杂志,预计要拍一天。周四要去选好的秀场见一面,之后就要开始正式的编排。也不算特别满,总是要休息的。忙完过两天还要回北安录森林小屋。”於琼自上而下地看着魏舒,她眼里闪过一丝探究之意,“你想说什么?”
这还叫不算特别满……
每天几乎都有安排啊。
魏舒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懊悔自己之前在有能和於琼相处的时间没有好好珍惜。
眼看着魏舒像个泄气失望的小狗,於琼忽然开口道:“等录完森林小屋和这场秀,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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