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奶好……”
钟愧叫了这么一声后,脸都红了,他挠头道:“呃,这么叫您可能是把您叫老了,可是没办法,老大是我老师,我不能叫您阿姨,虽然我更想叫您姐姐来着……”
阎妈妈:“唉哟你这孩子,小嘴可真甜,哈哈哈哈哈!”
钟愧:“那……我就这么叫?”
叫师奶实在是太老了,阎妈妈便说:“还是叫姨吧!咱们各管各的叫。”
钟愧也是很机灵,立刻道:“阿姨好,叔叔好,外公好……啾师父好!”
他嘴甜的一通叫,之后,就直接挽起了袖子:“包饺子呢?我很拿手的,来帮忙吧!”
说着,他就直接去了厨房。
阎妈妈:“那哪行啊!你是客人。”
钟愧:“没事儿的姨,我是老大的学生,不拿自己当外人,那您也别拿我当外人,要不然,我年夜饭都不敢多吃一碗。”
阎妈妈:“唉呀!那还是多吃些的好,行行行,你来帮忙就帮忙,不过,你真的会包吗?”
钟愧:“会,我可会了,我们家以前年夜饭的饺子,全是我和我爸包的,我妈手笨,光会吃……嘿嘿!”
他说着,笑着,完全不知他的这些话一经出口,顾桑桑带回来的小瓶子,突然就颤了颤。
顾桑桑感应到了,她也不多问,直接拿出瓶子,拔掉瓶塞。
几乎在同时,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女人,就半虚化地,出现在她的身侧,只是女人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着厨房里的钟愧……
钟妈妈:“臭小子,什么都往外倒,我不要面子的吗?”
只是,虽是抱怨,但说完这些,她眼泪突然就扑簌簌掉了下来……
钟家那对父母
别看钟愧平时在学校里神神叨叨的,但确实是个家务小能手。
别说是包饺子了,后来,整桌的年夜饭,除了阎爸爸和阎妈妈的拿手菜以外,剩下的,全是他做的……
而且,人家那掌勺的架势,就真真跟那餐馆里的大厨子一般。
他一边做,还一边说:“姨,没事儿,我会做这个,超会的……”
阎妈妈却是极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孩子来家里吃年饭,结果,还让人家干最多的活,这哪成啊?
但,钟愧却说:“真没事的,我都干习惯了,以前我爸妈也是在家等吃的,我从五六岁起,就自己做饭了,后来我爸妈也做过,都不如我做的好吃,所以后来,就是我做饭啦!”
宋外公却听了有些心疼:“哟!这么小就干活啊?那你爸妈干什么呢?”
钟愧说:“我爸是个道医,到处给人治病,哦!因为要治的人都很特别,全得上门去治,而且,我们老家都是山,有时候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得翻过整个山头,光翻山就得两三天。我妈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跑会不安全,都跟着一起的……”
宋外公想了想那画面,确实很难。
但又问:“那你呢?谁照顾?爷爷奶奶?”
钟愧:“我没有爷爷奶奶,听说我没出生时他们就没了,外公外婆也没有,所以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他们不回来,我就吃食堂,他们回来,我就在家做给他们吃。”
他说这话时,半分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但宋老爷子却听得极为不适:“孩子,那你爸妈有点儿不靠谱啊!什么人能比你重要?要救人却要撇下你的话,那还不如不去呢!”
钟愧一听,立刻狂点头:“可不嘛!不靠谱极了,嘿嘿……我小时候不懂事时,也这么说过他们,后来……后来就不说了。”
宋外公:“为什么啊?”
钟愧:“我爸救的那些人,都是好人,不好的我爸不救,您也知道,他一个道医,能掐会算的,知道谁好谁不好。而且,他治的病医院全都治不好,我爸要不出手,很多人都得死,妖物乱世,会祸害很多人。我爸说了,医者父母心,他就算不能普度众生,也当尽自己的全力。”
宋外公不说话了,但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儿。
但对钟爸爸,依旧很不满。
钟愧是看出来了,便又替他爸说了几句好听的:“还有一次,我爸替人治病,着了那妖魔的道,差点死了,要不是我妈在身边,肯定回不来,后来他们回来了,一身的伤,也还瞒着我,怕我担心。但我当时还小,因为他们回晚了发脾气,一个人带了十块钱就离家出走,后来,他们拖着满身的伤到处找我,找到时,我已经让一个妖怪抓着差点煮了。”
“当时,我爸就疯了一样地扑上来,最后,半边身子都让那热烫烫坏了,我妈也差点去了半条命,才把我救回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爸妈再不靠谱,也是真爱我。可是,家家都有家家的难处与不幸,他们都不是懂得温柔的人,但是,爱我就行了!”
宋外公听了,也只是长长一叹,这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阎爸爸倒是很理解地道:“你小子说的对……这人呐,都是头一回当父母,没经验嘛!但是,心里肯定是疼爱你的。”
钟愧说:“对,我就是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就再没怨过他们……”
“那这回你怎么没回家过年啊?”
这话是阎妈妈问的,问完还解释道:“啊……孩子你别误会,阿姨没有不欢迎你来我们家过年的意思,单纯就是好奇。”
钟愧说:“不知道啊!我也想问呢!他们也不说,我估计啊!可能又受伤了吧!”
阎妈妈:“啊?”
“我猜的……”
钟愧这时刚炒好一道菜,顺手挠了挠头,说道:“因为我爸那工作特别危险,哪一次出去,都有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但凡他们遇到了大麻烦,觉得我回来可能会不安全时,就不许我回家。小时候不懂,回去过一次,就看到我爸又是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是怕我看了担心,所以后来,他们不让我回家时,我就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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