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校服的女孩对着镜子,正认真练习演讲,她张着嘴,可开开合合地,却就是结结巴巴……
工地安全帽下,年轻的工人正把工资条拍在微信聊天框,字里行间带着讨好:“老婆,这个月的生活费!”。
突然,有尖锐的刹车声,刺响了她的耳膜。
她猛地攥了一下手,仿佛真的置身于失控的轿车,在努力握紧方向盘。
然而,她只抓到了一手空气……
眼前,晃动着的什么,是一只枯槁的老手握着体检单在发抖,老人目视的前方,夕阳被泪水晕染成了血色:“我要死了吗?”
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又让她心脏一揪。
新生儿……
是未来,是希望。
她看到了襁褓里的小手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脐带。
再一晃眼,那只小手长大了,正在咿咿呀呀地抓着月嫂胸前的工牌。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众生百态?】
顾桑桑觉得头疼……
手按在额头时,新一轮的共感,便如滚烫的铁水,直灌入她的天灵盖。
“啊……疼疼疼……”桑桑踉跄着扶住了什么东西。
鼻尖,一股难闻的味道。
像是硫磺,又像是硝烟……
那难闻的味道中,一个酒鬼被锁链穿透肩胛骨,却仍伸手要去够那虚无的酒瓶;
还有穿着雪白婚纱的新娘,在荆棘丛中旋转,白纱早已被染成暗红。
孩童在岩浆池边,每一步都留下焦黑的脚印,哭喊声混着铁链的哗啦响动,很快,他的脚就没了。
戴着n力士手表的商人,被倒吊在枯树。利刃不断剖开他膨胀的腹部……
滚落出来的,五脏六腑却砸在地上叮当作响;
身着西装的男人,在猪圈里苏醒,手工定制的皮鞋,被猪群拱落,他惊恐地挥手驱赶猪崽;
当红明星落入深海,鱼尾代替了她的双腿,她拼命游向海面呼救,却只吐出一串串的气泡;
流浪的乞丐成了,娇贵的宠物猫,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它无所适从,它蹲坐在镶金的猫碗前,竟是在怀念着街头的残羹剩饭……
最后,她看见一位古代的将军被困在产房,望着怀中啼哭要奶的婴儿。
手足无措,脸上尽是荒唐与惶恐……
【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什么?】
她心里喃喃着,不敢相信着。
顾桑桑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
“桑桑,桑桑……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是不是该醒了?”阎酆的声音,混着远处走廊的轮床轱辘响。
顾桑桑想转头,却发现自己精神清醒了,身体还麻木着。
她,动不了!
“桑桑,你终于醒了?”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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