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看着柳侧妃那张已不再年轻的脸庞,胸口的怒意,越来越高涨。
怒而,老太太拍桌:“柳氏,我老太太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果真不知那东珠在哪里,是吗?”
“是。”
柳侧妃语音方落,华汀雪却盈盈起身。
她迎着众人或是诧异,或是不解,或是惊恐的目光,施施然走上前。
当着摄政王的面,她自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呈上:“请父亲看看,是不是父亲丢的那一颗南海东珠。”
香妈妈很快接过了华汀雪手里的锦盒,小心翼翼地交到了摄政王的手上。
他只看了一眼,已是神色大喜:“在哪里找到的?”
华汀雪:“就在女儿的枕头下面。”
此言一出,柳侧妃第一个尖声高叫起来:“郡主,您竟真的与那烟姨娘是一伙的?”
“先别急着开口攀咬,小心又咬错了人,反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说罢,华汀雪迎上柳侧妃如淬了毒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吩咐道:“泌兰,去把那泌菊和泌竹两个丫头带上来,让柳侧妃好好认认。”
柳侧妃:……!!
说话间,泌兰已领着几个婆子,拖着两个被反绑了双手的丫头进来。
华汀雪:“说吧!若你们敢有半句假话,本郡主就直接将你们扭送衙门,到时候,看看衙门里的差役大哥,会不会如本郡主一般这么好说话。”
泌菊是个胆小的,之前被偷放东西抓,已是吓得直哭。此番一见屋里个个似冷面阎罗般看着她,又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只哭着喊着便将实话全说了:“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啊!主子发了话,奴婢哪敢不从,那东珠是柳侧妃给奴婢们的,让奴婢们放到郡主的屋里,好栽脏给郡主。”
柳侧妃大急:“胡说,你胡说,我何时这般吩咐过你们了?况且,你们的主子是郡主,你们要听也是听她的话。”
这时候,泌竹也抬起了头,小声道:“侧妃,奴婢们是您送给郡主的,府里谁不知道吗?所以……您就认了吧!”
又死了一个
事到如今,什么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摄政王头一个便发了难,他将装有东珠的锦盒,用力砸到了柳侧妃的身上:“你还有什么话讲?”
柳侧妃:“王爷,妾身冤枉,冤枉啊!”
就在这时,外间又有人撩帘而入,是老夫人身边的金芽。
小姑娘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见到华老夫人,人还未开口已是扑嗵一声跪下,瑟瑟发拌道:“老夫人,不,不好了,咱们府里,又……又死人了。”
一个又字,便将屋内原本就十分紧张的气氛,直接推向了高潮。
除了华汀雪,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华老夫人抖着手,指着金芽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个字,还是香妈妈了解老夫人的心意,直接催着金芽道:“没看老夫人都急成这样了,还不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金芽:“翡翠园里的那口井里浮起来一个婆子,看那衣着,像是柳侧妃屋里的赵婆子。”
金芽是老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今日府里出了大事,她和红豆,绿萍一起在这边侍候着,不知道怎的,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从恭房里出来时,她看到一群人往翡翠园那边去。小姑娘好奇心重,她就跟过去看了,没想到,就看到了赵婆子被打捞起来。
死人泡水后的样子吓要,特别是脸,金芽现在只要一回想,全身都哆嗦。
“赵婆子也死了?”老夫人的双眸更显凌厉。
金芽身子一缩,却还是恭敬道:“华管家已经让小厮把人捞起来了,然后,在赵婆子的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着,金芽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香妈妈赶紧过来接了呈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一眼倒未觉得有什么,还是身边的王妃说了一句:“这不是大媳妇那幅黄金头面里的金钗么?还是当初本妃给她的见面礼。”
杜氏确实说自己丢了幅金头面,让花妈妈去华汀雪的屋里拿春红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可现在,金头面找着了,不在春红的手里,却在赵婆子的手里,这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怎么,怎么会?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杜氏震惊。
她早就想到赵婆子可能是出事了,却没想到,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被人找出来。
而且,没有人比她还清楚自己丢的头面在哪里。
可怎么会出现在赵婆子的身上?
老夫人:“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才是可能的?”
自知失言,杜氏眼神一闪,又挤出几滴泪来:“祖母,孙媳只是觉得,这金钗应该不是孙媳妇的。”
她的东西都锁在百宝箱里,不可能丢,这肯定是个假货,要么就是差不多的,不可能是她的那一个子。
王妃冷冷一哼:“当初本妃是在赐宝阁里为你打的这幅金头面,赐宝阁之物,反面都有记号,需要本妃替你找找,这金钗上有没有赐宝阁的记号么?”
一听这话,杜氏便知道自己又着了王妃的道了,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别的说词,只能僵硬道:“可是王妃,儿媳丢的不是这幅头面啊!”
王妃:“那是哪一幅?”
“是,是……”
杜氏还在挖空心思地找借口,老太太却实在听不下去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编故事。”
“祖母,孙媳真的是冤枉的……”事到如今,杜氏还在垂死挣扎。
华汀雪冷冷看着她‘表演’,又冷冷地欣赏着她身边人的变幻不停的表情,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你以为祖母老了,就真的糊涂了么?你们现在闹的有多大,祖母的心里就伤得有多狠,所以大嫂,你若还有半分孝心,还是实话实说将一切都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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