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很难不因此想起老师。
老师她,也是这样一个非常温柔的、具有包容之心的、从来不觉得你烦人的女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师会那样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发顶,抱着你说:“亚里砂要永远幸福哦。”
可是老师,要怎么样才能够幸福呢?
老师微笑着,她那张美丽的、温和的脸庞上,总是悬挂着令你目眩神迷的笑容,她说:“就像你现在这样。”
她伸出了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你的鼻尖,然后在你的眼前画了一个半圆形的弧度——微笑的弧度。
她说:“不要忘记哦。”
她的脸、她的声音,似乎都仍在你的眼前。
你忽的想起了更多的东西。
588
“杀人?”
七岁那年,你第一次从老师口中听到了这个陌生的词语。
老师坐在办公椅上,她的手里捧着一本你连封面都看不懂的书。
“人被杀,就会死。”老师声音轻柔,“亚里砂知道什么是‘死’么?”
你摇了摇头。
老师便说,唯有出生和死亡,会平等地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
“出生是无法抗拒的,可死亡的降临,却充满了奇妙的不确定性。”
老师说,死亡是人类无法跨越的天堑,是名为“生老病死”的天理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想要逃离死亡,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老师温柔地说着,忽然问你,“亚里砂害怕死么?”
你只有七岁,这对你而言太过陌生,你没有见过它,你也没有感受过它。
你摇头。
老师又笑了,她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叫‘亚理’的学生……”
她跟你讲述起亚理的故事。
亚理她生来就具有智慧,生来就能够思考,生来就明白自己的使命。
所以她生来就想要跨越名为死亡的天堑,为此她不断地进行着尝试。
“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她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所以杀死第十个人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对。
她就这样一直追逐着自己的“使命”,为了克服那人人生畏的“死亡”,追求她的“永生”,她的脚下踩着看不见的尸体堆砌出来的通天的台阶。
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剥夺着他人的生命、践踏着他人的人生。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与任何人产生感情。
“这样做是好的么?”你问老师,你小小的脸蛋上浮现出凝重与困惑,你向老师发出求知的声音,“我也应该这样么?”
老师说:“是好的么?亚里砂,这要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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