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走过来,“找到了?”
“嗯!你看!”云丛丛指着一行字,“这是三十年前关于炀山的一宗案子,如你所说,语焉不详,但是杀头的重罪。”
孟珂逐字逐句看下来,眼睛透出不一样的光彩来,“天下大定……奉诏剿匪……抓捕山贼五十之多……抢劫杀人……拘捕逃窜……”卷宗记到这里突然中断,缺了很小的一个小角,从暴露的绢丝来看,有被拉扯撕坏的痕迹。
云丛丛问:“像是这个吗?”
“太像我们要找的了。”孟珂点头,“炀山水源不多,物产稀少,山路难行。除了一些穷苦的山民打猎为生,并没有多少商旅取道炀山,在炀山落草等于是喝西北风,编写此文者着实不动脑子!”
“这是假的,那有可能是盗墓团伙吗?”
“很有可能,我们必须找到被撕下的部分,里面肯定会提到案犯。”
“好。”
云丛丛急得破天荒的在冬天冒了汗,怎么就偏偏就在最重要的部分断了,老天爷这是在跟他们作对啊!这儿的书如此之多,上哪儿找去!
……
“算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孟珂无奈地说。
“再找会儿吧。”云丛丛不甘心。
“再待下去会被怀疑的。”
“哎!”云丛丛只好把绢帛整理好放回原位。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云丛丛发现木盒底部的夹缝里有一丝丝的东西,于是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向外抽,一块残缺的绢料被抽了出来,云丛丛兴奋道:“找到了!”
被夹在木头缝里的绢布已经抽丝变形,但见大小是缺的那一角无疑,只可惜因为变形错位看不清字迹。云丛丛手里摆弄着这小块碎片问:“可以带走吗?”
“有救吗?”
“我试试!”
“好。”
……
二人出了翰林院直奔京兆府,云丛丛拿出游丝针,修复拉丝崩坏的部分,虽说小小一片,但是个大工程。需要理清每一根丝线的走向,该收紧的收紧,该放松的放松。孟珂盯着云丛丛挑拉穿引,感慨于她能在将这么精细麻烦的活做得有条不紊。这样一直过了很久,外面送饭食的来了几回,拧巴的绢丝慢慢平整,墨迹也都逐渐归位,随着云丛丛抽出最后一针,上面的几个字也浮现在眼前。云丛丛将它高高举起对着窗外的光,孟珂挨着云丛丛一起看着上面的几个字。
“者——六——人。”
“逃窜者六人!”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云丛丛直直地看着那三个字,“大人,死了多少人?”
“三人。”
“那……再加上凶手、钱渊、我爹……”
“刚好六人。”
……
云丛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爹是被害的!”纵使赵敏凤已经提过,她还是难以接受。
“丛丛,振作一点。”孟珂将腿脚发软的云丛丛抱到床上,见她唇色发白几乎昏迷,赶紧命人弄来糖水喂下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总让你劳碌。你醒醒,别吓我好不好……来人!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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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凤来到京兆府门口就看见衙役带着一个大夫小跑着往里去。还以为是孟珂又怎么了,结果被被告知是云丛丛倒了,他脸色一变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大夫给云丛丛把了把脉说:“内寒外热……无妨,睡一觉就好了,记住千万不能受寒,还有不可大补,得循序渐进着来,劳逸结合,也不能一味在屋子里养着,否则以后也是风一吹就倒的身子。”
孟珂后悔不已,他一个劲儿的把补品都给云丛丛吃,没想到她身子不耐受,“大夫,请您好好给她调理。”
“大人请放心,小人给姑娘开几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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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丘印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大夫走了,孟珂抬头发现赵敏凤竟然在屋子里。
“你把她怎么了?”赵敏凤看着面无血色的云丛丛问,语气和眼神都很不客气。
“出去!京兆府可不是你家别院!”孟珂心情极差。
赵敏凤也刚硬得很,“查案是孟珂你的责任!”他直呼其名,眼神充满了敌意,这是他第一次在孟珂面前卸下伪装,“她不过是个命苦的姑娘,你拖她下水,利用她!就不觉得丢人么!”
孟珂起身愤怒地看着赵敏凤,“本官从未利用过任何人!我与云丛丛之间的事也轮不到你插嘴!还不滚!”
“哼!”赵敏凤轻蔑地冷笑,“要不是你,她还在天衣无缝过她平安的小日子,陷她于危险的是你!让她面对痛苦的是你!如今让她累倒的还是你!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噌!”孟珂直接将墙上的宝剑抽出,抵上赵敏凤的脖子,“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才是离她远一点,真当没人看得出你的虚伪么!她信任的人、需要的人是我,不是你!别打她的主意!”
赵敏凤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神依然尖刻,是完全要和孟珂对着干的架势,“你查出真相可以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云丛丛她又能得到什么!你就不能放了她么!”
“我会守护好她,至于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孟珂转动手腕,剑尖刺入赵敏凤的皮肉中,脖子上立刻出现红色的血痕。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别吵了……”床上的云丛丛及时制止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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