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却没有像先前那样知无不言,为玩家的好奇心解答。
“主动发起的战争,得到的利益却小于损失,无疑是失败的。”他用出神,又有些惋惜的口吻幽幽地说。
“林太郎!”
从椅子上跳下来的爱丽丝扯了下白大褂的下摆,显现出这个年纪特有的小脾气,理所当然地指使大人:“要吃巧克力开心果双拼口味的冰淇淋!”
“爱丽丝~刚刚已经吃过一大块蛋糕了。”森鸥外试图说服爱丽丝打消再吃冰淇淋的念头。
“小气鬼林太郎!我自己去买!”
“外面很不安全的,爱丽丝——”
——结果是惨遭失败。
这么想的玩家下一秒,感觉到手被另一只更小的手轻轻牵住了,低下头,爱丽丝正用那双明亮的蓝眼睛看向她。
“不带林太郎了。”她努力踮起脚,看起来是想凑到玩家的耳边说悄悄话,有些赌气地说,“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森鸥外配合地露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表情,爱丽丝‘哼’了声,扭过头不看他。
“那么,爱丽丝暂时要麻烦伏见了。”成熟的男人歉意地将爱丽丝托付给玩家。
爱丽丝手里举着男款钱包,率先风一样地跑出诊所,只留下雀跃的声音回荡:“今天要把把林太郎的钱全部花光——”
森鸥外纵容地看着爱丽丝的背影。
于是玩家知道了。
是任务啊。
“真过分,不是来找我的吗?”在玩家准备追上爱丽丝出门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太宰治忽然出声。
“太宰君也想一起去吗?”森鸥外温和地问。
“……嘁。”他表情阴郁地别过头。
玩家的身影消失在视野看不到的地方,又过了几分钟,森鸥外面带微笑地问:“太宰君,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不想问,森先生也会讲给我听吧。”
太宰治原本不想理会对方,叹息似的呼吸几次,脸上从郁闷转为厌倦:“那么,森先生怎么没有把人拉上贼船呢。”
“呵呵,直接说是‘贼船’啊。”森鸥外也不在意,语气飘渺,“花很漂亮,从栽种开始就很让人头疼了。”
森鸥外忽然顿住。
透过钴蓝的双眼,在玻璃橱窗的倒影上:他看到玩家有些纠结的模样,犹豫了半天,终于对望着趴在玻璃上对冰淇淋流口水的‘爱丽丝’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别在金发上的蝴蝶结。
“……不过,这也正是这类孩子的可爱之处。”
听着森鸥外的感叹,太宰治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嫌弃:“森先生,好恶心!”
太宰治忍受不了似的离开诊所。
……
一只荧蓝的蝴蝶安静地并起翅膀,在玩家手指上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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