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将言锦打了个转背在背上,手拖着臀往上颠了颠,随后一段言锦从未听过的调子从他口中轻哼出声。
言锦兀地睁大了双眼,宿淮竟然在唱歌!
这歌温柔而轻快,就像草原上跳动的风,与鲜花与草地与太阳一起。
就像此刻,夕阳,微风,他与宿淮。
言锦被酸酸软软撞了满怀,他勾着宿淮的脖子,也跟着他的调子轻哼,他对这首歌不熟悉,听了几遍也只记了个大概,和宿淮的哼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但两个人都没停下,一直走了许久。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那声音刺耳,像是什么东西被人大力扔在地上一般。
紧接着一声尖叫划破整个镇子的宁静。
“你就只会冲我发火!你腿残废了又不是我的错!”
“多宝饭店”是古瓷镇这个小镇中唯一可称得上为正宗卖吃食的地方,平日里虽说没什么人,但也算得上一个好去处。
而此时,店外已是一片狼藉,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一只酒盏先从门内飞出,砸在门口等石板,紧接着是几条板凳,哐啷几下也在石板上撞瘸了腿。
言锦慌忙赶到时,饭店周围已围满了人,只见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抱着头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尖叫,她动作灵敏,很快窜过人群躲到砸不到的地方。
饭店内传来一声尖锐的怒吼:“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老婆子我不认你这个孙女!”
“不认就不认!你当我稀罕吗?”小姑娘梗着脖子喊道。
很快饭店内便没了动静,小姑娘又收了气焰,再开口时,先是一段无法自控的哽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炸开了。
所有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那句憋了太久的话终于带着滚烫的哭腔冲口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以为我想要你这个奶奶吗?你只会冲我发火,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
说着,她就这样坐在街上哇哇大哭了起来:“你是个不好的奶奶,我讨厌你!讨厌你!”
见她哭个没停,周围人都纷纷劝饭店那人:“窦阿婆,好歹是亲孙女,再大的错也没有隔夜仇,哪能这样打人。”
“就是,这可比仇家都狠,万一砸着头可怎么办?”
有人扶起小姑娘安慰道:“小花妹妹别哭了,今晚上婶子家睡去,让这老婆子疯去。”
“真是越老越疯,难怪你那饭店要关门。”
前面几句骂声,饭店内的人都无动于衷,直到最后这句话一出,她就跟炸了锅一般,在屋内乒乒乓乓砸了一通,又走出来叫骂:“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打死她你都管不着!”
也就是这时,饭店老板的模样才完全现出。那是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婆婆,身形比一般人都要矮小精瘦,仿佛寻常人一只手就能将她拎起来。她拄着拐杖,走得一瘸一拐,但的背却是挺直的,高昂着头,气势汹汹像是母鸡打架。
她扫视周围人一圈,忽然找到了什么,狠狠一瞪:“死丫头,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来干活!”
其他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没见着她怕成什么样吗?”
窦阿婆却不理会他们,只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对窦小花呵道:“我再说一遍,滚回来!还有多少碗没洗,多少菜没择,你敢在那偷懒!”
窦小花被她看得狠狠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进了饭店。
眼见着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再打下去那小姑娘怕是要命丧黄泉,言锦正要上前劝解一二,但还未开口,就被窦阿婆用拐杖指着厉声道:“你是外地人,更管不着我家的事!”
说完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当着一众人的面,“嘭”的一下关了门,此后里面再没了动静,人群很快散去。
言锦神情一凝,还要上前敲门,被一个大娘喊住。
“言大夫算了,她家就是这样,隔三差五就要打一架。”大娘坐在不远处台阶上用竹条编织着背篓,叹了口气,“就是可怜小花那孩子,勤快乖巧,倒了八辈子霉才成了她窦家的孙女。”
她啐了口唾沫:“要我说就是窦阿婆不积德,腿才断了。”
言锦与宿淮对视一眼,也跟着坐在台阶上:“窦阿婆的腿是怎么断的。”
“嗐,摔断的呗,大雨天还撵着小花去挖菜,踩滑了摔到石头上就断了。”
“没去看大夫吗?”言锦问道。
“她哪有钱看大夫。”大娘撇撇嘴,“就她那脾气,本来就没什么人去她的饭店吃饭,摔断了腿后更是动不动就骂人,加上瘸着腿也不方便做菜,就更没人去了,我看不出几日,她那饭店就得关门。”
“可此次义诊不要银子,她怎的也不来?”
“谁知道呢?她脾气古怪的很,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叶大夫常常去照看她也没得到好脸色。要我说啊,言大夫你别管这事,省得热一身腥。”大娘收了背篓道,“回去吧,天黑了,再晚些怕有蛇出来。”
如今夜色已深,明日还得早起准备第二日的义诊,言锦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与宿淮先会镇长家,多了解些情况再来找窦阿婆。
翌日一大早,言锦又是一脸怨念地起床,无他,许久未这般干过活,腰酸背痛,怎么睡都觉得姿势不对。
宿淮帮他穿好衣服,又找了个帷帽给他戴着,言锦不愿,他低声哄道:“我瞧着今日太阳有些晃眼,你未休息好眼睛会不舒服,戴着好些。”
言锦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只得用帷帽挡住脸。他站在院子中伸懒腰,见今日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心道确实是个好天气。
突然,从院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人,正是镇长拨来帮他们抬药草的其中一个大汉,他跑得太急,大喘了几口气,才急道:“言大夫快去祠堂看看吧,出事了!”
药材丢了。
言锦与宿淮赶到时,原本堆放整齐的药材和看诊所需之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见着几个被打开的箱子和满地的药材残渣。
“这是怎么回事?”言锦道。
叶琦先他们赶来,已经带着人将祠堂内外都搜了一遍,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因着是祠堂,平日里会有人来祭拜,大家又都知晓这些药材都用处,一般不会有人来动手脚,所以门一直没锁。”
这可不好办,古瓷镇人多,谁都可能来偷拿。
言锦凝眉道:“可有猜疑的人。”
叶琦遥遥看了看祠堂外,那处闪过一个瘦小的人影,她神情几变,欲言又止了片刻,忽然叹息一声,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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