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着吵着,两人就动手打了起来。
颜从学是家里的小霸王,只在颜红旗那里吃过亏,颜丽丽虽然是女孩子,但也是被父母宠惯了的,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有来有回。
颜从学虽然年纪小,但狠得下心下黑手,颜丽丽比他高了不少,竟然处于了下风,不大一会儿,胳膊上、腿上甚至胸前,都被颜从学手脚并用揍了好几下,揍得生疼,颜丽丽也是真火了,朝着颜从学喊:“你再敢到我,我就找颜红旗去,让她收拾你!”
听到这个名字,颜从学手脚僵住,忽地就“哇”一声哭了出来。
这时候牛玉环才从外屋走进去,将颜从学拉进自己怀里,斥责颜丽丽,“倒霉孩子你想死是不是,要再敢提这个名字,我让你爸抽你!”
说话之间,猛然抬头,正看见了兴趣盎然的颜红旗。牛玉环吓得一激灵,以为是出现了幻觉,连忙揉揉眼睛,心下却是一咯噔,连忙扔下颜从学,走出来。
看见颜红旗时,她已经调整好了表情,笑脸相迎,“颜红旗同志,你来了,快,快进来屋里坐。颜建业他在厂子里加班,还没回来,早知道你要来,他肯定早就回了。”
她有些紧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
颜红旗:“没关系,我来看看你们,见你们生活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牛玉环紧抠着裤缝,嗫嚅着说:“谢谢,谢谢关心。”而后猛然想起自己让人在外面说话太不礼貌,赶紧把颜红旗往屋里头让。
见颜红旗不进屋,恍然大悟地急急忙忙跑回屋,把早就准备好的四十块钱拿出来,递给颜红旗,想让对方给打个收条,却又不敢,嗫嚅了两声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来拿了,要不以后固定个时间我们给您送过去,也省得您再跑一趟了。”
每次要是都这么冷不丁地来,牛玉环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给吓死,屋里两个闹得欢实的孩子都哑默悄动,跟两只冻鹌鹑似的了,还不如受点累,给这个恶鬼主动送过去呢。
颜红旗将三张大团结接过来,揣进兜里,说:“不用,时间长了见不着你们,我还挺想的。我走了,下个月见。”
颜红旗转身走了。
牛玉环坠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对方出了小胡同,骑上自行车才敢大口喘气,扶住了旁边的土墙,一想到下个月她还来,就觉得生活暗无天日,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不高兴,颜红旗却高兴得很。隔天早起,跟罗满霞一人一辆自行车,驮着吃的用的,往杨木大队赶去。
到了六道沟门的村口,太阳刚刚在东山上露了个头,两人的裤脚都被露水打湿了。夏日里野菜疯长,割完了之后,很快又长出一茬,长得歪歪扭扭的,把窄窄的路面都给侵占了。
清早的村子,宁静祥和,远山层叠、炊烟袅袅,绿树掩映,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副静谧的山水画,意境悠远。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颜红旗想,都说杨木大队的社员刁钻、难揍,可自己来了这么多天,见过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那个车轱辘话来回说,怎么都说不通,想要让自己给她看病的老大娘,但也就是吓唬两句的事儿,就连赵广汉,也不过就是个软的欺负硬的怕的纸老虎罢了
那些村民们,身上打满补丁,脸上都是风吹日晒种地留下来的皱纹,明显比县城里的人要操劳得多,这就是诗词、歌曲里歌颂的农民兄弟啊。
自己一定要好好干,带领着杨木大队的广大社员们,一起走向农业现代化,一起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嗷……”
划破天际地一声吼,打碎了颜红旗的立志、畅想。
连忙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看见,却看见了一个个急急忙忙冲出家门来看热闹的社员。
有的一只脚光着,另外一只脚趿拉着鞋;有的边走边提裤子;有的拎着锅铲;有的抱着还在撒尿的孩子,孩子的尿迎风撒一身……
杨木大队的社员们,也太爱看热闹了!
两人加快脚步骑上自行车往过赶,也不用刻意寻找,往人潮的方向走就是了。
人潮停留在一处急坡下面,然后争着抢着往上走,可惜上去的路很窄,只容得下两人并行,都着急看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谁也不让谁,两个老娘们挤来挤去挤出了火气,热闹也顾不上看了,就要动手。
幸好旁边的人将两人分开,劝道:“这会儿打什么架?赶紧看看姜老二家到底出了啥事儿,我听那一声叫不是好声,你俩要是想打架,等回头再打。”
两位妇女真就被劝住了,其他人的火气没那么大了,虽然还是挤挤挨挨的,但没人吵架了。
罗满霞怕自己被着急看热闹的社员给挤到,推着自行车往后站了站。
颜红旗瞧见她处于安全地带,也就不分心管她了,将自行车支住,刚踩上自行车后座,还没看见姜老二家的情况,就有人发现了她,连忙往旁边侧了侧,说:“颜书记也来了,您先请。”
这话说的,好似她是来看热闹似的,颜红旗朝那人点点头,说:“我正好进村,忽然听到一身喊,过来查看下情况。”
人家是来干公事的!这番话一时间冲淡了社员们看热闹的心思,纷纷给这位功夫高深的女支书让路。
颜红旗一路畅通,几个跨步走到姜老二家门前。
第34章上吊
屋门大敞四开着,外屋空荡荡,而西屋里面,一根明晃晃地麻绳自房梁之处吊下来,地上倒了一条板凳,板凳旁边,姜老二的小闺女姜淑芝躺倒在屋地上,脖子上一道
深深的勒痕,闭着眼睛,气息奄奄。
她妈姜二婶跪坐在地上,大声地嚎哭着,呼唤着闺女的名字,拍打着她的脸庞,嘴巴里头嘟嘟囔囔,又是骂女儿,又是怨恨丈夫,又是咒骂一个叫“周慧青”的男人。
如果她的嘴巴里有刀,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嘴巴里被千刀万剐了。
一家之主姜老二蹲坐在西屋门槛上,面朝里,脑袋埋在□□里,两只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炕上,一个一两岁的孩子被一根布条绑在木窗户的木轴上,跟着大人一块哭。
这情景,好一个愁云惨淡。
颜红旗心中一沉,凝神仔细看着,随即松口气。
没出人命,姜淑芝的样子虽然吓人,但眼皮微微眨动,呼吸正常,从脖颈上痕迹颜色深浅来看,只是皮外伤,这种程度的伤,伤及不到骨头,死不了人。
眼看这一家四口都指望不上,她问更早些时候过来的社员,“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社员正是赵小光他妈夏桂华,她家就住在姜老二家隔壁,听见这边有动静,一抬脚就过来了。
见问话的是颜红旗,忙站直了身体,叹息一声,“那丫头想不开,上吊了,但发现得早,给放下来了。”
那天,夏桂华回家之后,才发现筐子底下放着一块钱,眼睛立刻就湿润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但对于颜书记的感激之情再次加深,这会儿见颜书记问话,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都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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