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秀一手攥着糖,一手攥着花生蘸,朝着颜红旗感谢地笑,点点头,瞪着漂亮的大眼睛,说:“我想上学,也想回家住,我不想跟我爷爷在一块,不想跟他睡一个炕,我爷爷他……”
崔秀秀是头一回和颜书记面对面接触,但听山下的人讲了很多书记的事情,在她的想象之中,这人无所不能的人,还愿意替受了欺负的人撑腰,就是再难的问题,在她那里都不叫事儿,是个值得信赖的大好人。
这会儿,近距离接触,崔秀秀发现,颜书记不光漂亮大方,还亲切和蔼,还给他们糖吃,她不由自主地,想把自己
的事情和对方说。
颜红旗目光微微闪动,将其他的孩子都打发出去后,把门关上,让崔秀秀坐在自己的对面,目光温和又鼓励地看向她,“你爷爷他怎么了?”
“我爷爷他……”崔秀秀抿了抿嘴唇,声音轻轻地讲事情说了出来。
她已经十岁了,在农村来说,算是个大孩子了,已经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心里头隐隐知道爷爷对自己那样做是不对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回去跟父母说,父母说这是正常的,是爷爷疼爱你。
可她也见过别人家的爷孙相处,完全不是这样的。
还没听完,颜红旗就已经出离愤怒了,恨不能现在就过去,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大卸八块!
她心里头不停默念着,我是书记,我是书记,才将心里头的火气缓缓压制住。
崔秀秀说完后就瞪大着眼睛望着颜红旗,似乎是从她的表情中看见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颜红旗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小姑娘解释她遭遇了什么,自己实在不擅长这些。
她扯开嘴角,朝着崔秀秀笑了下,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从县城带来的零食给她吃,又给沏了杯奶粉,安抚着,“你坐着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崔秀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颜红旗走出门来,深呼吸一口凛冽的空气,而后缓缓吐出,看着似乎要形成冰碴的水汽,伸出一拳头,将那些冰碴白气打碎。她叫住一个孩子,让他帮忙叫郝主任过来。
郝卫红这个年过得再舒心不过,红光满面,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容,人胖了不少,两腮都乍了起来,圆圆白白的脸,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了。
听说颜红旗找她,麻溜就赶了来。
颜红旗将她拉到僻静处,小声地将刚刚从崔秀秀那里听到的,尽量不带感情地转述出来。
郝卫红听着听着,呼吸急促,脸色也涨红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身,愤怒忽然就转化成了悲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痛恨着:“畜生!”
“别哭,哭什么,该哭的是别人才对!”
颜红旗本就压着火气,见郝卫红竟然哭了,就越加烦躁。
郝卫红抹了下眼泪,吸了下鼻子,说:“颜书记说得对,我不应该哭,哭得该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老头子!”
颜红旗拍了下郝卫红的肩膀,说:“那孩子还在屋里头,并不知道那老头子对她做了什么,你看看,你能不能确认孩子反应情况的真实性,还有,怎么和孩子解释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能让孩子再回去了。”
她不确定孩子的父母是真的不知道爷爷对孩子做了什么,还是装的,但能肯定的是那是对不负责任的糊涂蛋!
郝卫红闻言,擦干净眼泪,揉了揉双颊,让自己看起来高兴起来,而后跟颜红旗说:“放心,交给我吧。”
崔秀秀正在屋子里安静地坐着,从颜红旗异常的举止中,她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但颜红旗叮嘱她马上就会回来,也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粿条,放在嘴里,用门牙一点点啃着,小心品尝。
郝卫红有些夸张地大笑着进来,“哈哈,秀秀呀,在这里又见面了。”
崔秀秀忙站起来,笑着朝着郝卫红微微鞠躬,“郝主任过年好。”
“过年好,你也好,来,来坐着。”郝卫红快步过去,亲热地搂住崔秀秀的肩膀,握住她的手,一下子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
崔秀秀愈加不安,将嘴巴里头的粿条渣子咽下去,感觉嗓子里头有些涩,她抿了下嘴唇,问:“主任,颜书记呢?是她叫你来的吗?”
郝卫红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看着孩子纯真的双眼,心里头又是一阵阵的心酸。她猛然将孩子搂紧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喃喃地说:“秀秀,别怕,我会护着你的,咱们还有颜书记,颜书记会保护咱们的!”
这话,说得崔秀秀更加坠坠,又被郝卫红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挣扎着问道:“郝主任,你怎么了?我是,我是……”
颜红旗在门外听着着急,索性就走了出去。
她脑子里头乱呼呼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张家营子,站到了崔秀秀家门前。
因为过年,崔秀秀的爷爷也被从山上接下来了,那是个六十多岁,头发白了多半的老头子,正在院子里头晒太阳,看着更小的孙子玩耍,一脸慈爱的样子。
颜红旗胃里头一阵阵地翻腾,拳头有些压不住地抬了起来。
“咦,颜书记,你咋来了?”
身后一个妇女惊喜的声音传来。
颜红旗缓慢地转过身来,正看见崔秀秀她妈,端着个笸箩站在自己身后。
颜红旗僵硬的脸上扯了扯,说:“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崔秀秀这两天不回来住,我让她给我做个伴儿。”
“哎呦,行行行,颜书记你看得上秀秀就行,那孩子做饭、洗衣服都会,你尽管支使她。”
颜红旗实在不想理这个妇女,转身就走了。
自己去山上转悠了好一会儿,顺手抓了个野鸡回来。一路上,好几个孩子跟着,想要根漂亮的长尾巴毛,颜红旗也没有心思哄这几个孩子,板起脸来看过去,那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叫,轰然一下,四散奔逃。
刚从颜书记手里要来了糖,觉得她好说话,未免蹬鼻子上脸,被她这么一瞪,又成了那个厉害的,能止小儿夜啼的颜书记了。
回到大队部宿舍的时候,郝卫红正在门口走溜溜等她,一脸的铁青。
“我哄着让孩子把裤子脱了,她下身……”郝卫红说不下去了,咬了咬牙才说,“孩子说的是真的。”
颜红旗淡淡地点点头,
郝卫红被她平静的情绪感染,也稳了稳心神,说:“我跟她说了,她爷爷的行为是耍流氓,是混蛋王八蛋,让她以后离爷爷远远的。孩子好像听懂了,挺受打击的,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刚刚哭睡着了。颜书记你说,以后这孩子咋办啊。”
颜红旗:“你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先让崔秀秀在我这里住着。”
郝卫红担心崔秀秀,但丈夫长时间自己在家也不行,只好走了,走出一步又回头,干脆又又返回来,跟颜红旗说,“晚上我做好了饭,给你们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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