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舌如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后来,为扶支持厂卫势力的太子尽早上位,甚至不惜劝圣上御驾亲征,以至于帝王被俘,使得国家于风雨中飘摇如浮萍,危亡于一旦!
但他在史书之上,又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他会出手相救路边的小乞儿,也会于京城保卫战之中,奋力厮杀到最后一刻。
可这并不能磨灭他的滔天罪行。
对此,和戎安康以及乔敏学反复商讨后的舒明,是这么说的。
“这是祝真活着的唯一意义。”
“权力的顷刻颠倒让祝真明白了,拿起屠刀才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而只有厂卫机构,只有皇帝,才可以给他这份自保的权力——最开始的时候,祝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长期被人欺凌侮辱的祝真,长期沉浸在玩弄权力中的祝真,早就忘了自己十五岁时的模样,于他而言,能活着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哪怕活得像一只狗。”
舒明托腮沉思一刻,补充道:“亦或者说,这种残害他人的滋味,也能让他尝到几分复仇的快感。毕竟在他的眼里,不曾伸手相助的朝臣,推波助澜的权贵,以及坐在皇帝位置上的庸碌之辈,统统都是害他沦落至此的凶手。
不过,他幼时的梦想仍旧是保家卫国,在他眼里,平民百姓是无辜的。”
祝真是软弱的,是可恨的,是罪孽深重的,是死有余辜的。
只是偶尔,也能从他的经历之中品出两分可怜来。
戎安康说:“难就难在,要表现出祝真皮囊之下潜藏的自卑和虚荣。”
舒明为此琢磨了太久,不知失眠了多少个夜晚,才有了今日片场上,这个惟妙惟肖的祝真!
旁人不知道,戎安康倒是很满意。
命运误打误撞,倒是给他送来了一个百分合适的“祝真”!
场景到位,一切就绪,他坐在监视器面前,喊了一声“卡”——
时隔五年,当男主齐弘再次见到祝真,见到这个已逝好友最小的儿子时。
当年那个“银鞍照白马”的骄纵少年,已然变成了现如今这个冠乌纱描金曲脚帽,脚穿红扇面黑下椿靴,若非身着宦官特有的窄袖,不然乍眼一看,与朝堂之上的单薄文臣别无两样之人!【1】
祝真因幼时习武,即便这几年都被病痛折磨,瘦了太多,但仍旧背脊挺直,步履如风。
舒明为了这部片子,特地赶在进组开拍之前,和戏曲老师学了小四方步。
而他和戎安康最后的商定结果也是如此。
祝真未必是传统意义上眼神阴鸷的“恶人”,人生前十五年的养尊处优,依旧在他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譬如走路、譬如行礼——
祝真挺拔如松,朱红官服衣摆在步履之间翻飞。
因净身而白净无须,面若好女,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躬身冲齐弘作揖行礼,颇有几分世家贵公子的模样。
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至极。
“齐大人还是尽快答应为妙。上天有好生之德,反复降下吉兆,这就是暗示我们,暗示圣上,应当于寺庙之中为苍生祈福。”
为了这事儿,内阁今日吵了一早了。
圣上为满足私欲,也为了填补空虚的国库,竟然打着要祈福修寺的幌子。
前几年先是大动边关军粮,这才导致祝真之父锒铛入狱。
但近几年边关吃紧,连丢数城,再动不得,于是又反过头来要大批抄贪墨的官员!
这哪里是贪墨的官员?分明是替死鬼!是权臣要扳倒清流一派的借口!
能抄得出钱就有鬼了!
一旁的祝真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听闻,齐大人在儋州老家,尚且还有妻儿眷属?”
齐弘本来侧对着他,此时没忍住,回首看了祝真一眼。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祝真抬眼,明明唇角带笑,眼中却无一丝温情,只有几分不似常人的冷酷。
“齐大人,为朝廷效力,乃是你我之根本,国家之幸事。”
“上天之意,谁能逆而不从呢?不然,倘使祈福未至,今夏又发了洪灾,十万人无家可归,又是谁的错处呢?”
祝真微微一笑。
两人于廊下相对而立。
一人铁石心肠,神色淡淡,另一人怒目而视、心有不甘。
祝真的言下之意——
你齐弘若执意要拦,的确未必会死在我祝真手下。
但会不会死在舆论压力之下,变成圣上的替罪羔羊,那么就未尝可知了。
至此,祝真背后所代表的厂卫势力,与齐弘所代表的内阁中清流一派,正式展现了第一次正面交锋。
各方势力粉墨登场,好戏,终于可以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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