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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后宫心机皇后妈9
二皇子再次到凤仪宫求见,这次他先派人盯着,故意在皇上和云汐用膳的时候求见。他就不信,母后还能当着父皇的面说不见他。
孟宝山还想拦一拦,“二皇子,皇上和皇后娘娘在里头商量事情,您不如改天……”
“你这狗奴才还想拦我?父皇!父皇你让我进去,刘全福,人呢?刘全福——”二皇子高声喊了起来。
孟宝山脸色一黑,里头的刘全福也很无奈,两人只得进去通传。皇上看向云汐,云汐面无异色,随口道:“让他进来吧。”
二皇子这才能踏进凤仪宫,明明曾经是常常来去的地方,甚至是他不耐烦来的地方,如今再次踏入,却恍若隔世,处处都陌生得紧。
他留意了一番,现是有些熟面孔不见了,换上了新人,庭院中的花卉布置也换了样子,少了大气老成之感,多了一种很鲜活的感觉,还有宫人的衣饰都比从前好了几倍,用料怕是宫中所有宫人里面最好的。
这说明母后待身边人极好,比从前更好,就只有他被母后抛下了,不要了。
如此想着,他进门的时候脸上就带了些委屈和不忿,行礼后跪着不起,看着云汐道:“母后不原谅儿臣,儿臣不敢起。”
皇上是知道他们两人一直没有破冰,想着几个月也够久了,云汐怎么都该消气了吧?就在旁打圆场,给云汐递上台阶,“你母后宽宏大量,哪里会不原谅你?你说外头的奴才阻拦你?怕是奴才办事不经心,误解了你母后的意思,该罚。”
孟宝山心里苦,无声跪到地上,准备受了这个罚,刘全福也准备听令动手了。
云汐却道:“皇上几日不来,一来就要惩治臣妾的人?他们忠心耿耿,最听臣妾的话,不像二皇子,从来不把臣妾的话当回事。皇上要罚,就该罚二皇子打扰臣妾的清净才对。”
皇上和二皇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汐,他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云汐不但要维护奴才,还要把二皇子踩到泥里,把不孝的罪名坐得更实?
二皇子气道:“母后!就因那日儿臣劝您饶宫女一命,您就记恨儿臣至今?”
他看到皇上皱眉,缓了语气委屈道:“这几个月,儿臣痛苦不堪,悔恨不已,儿臣已经知错了,求您原谅儿臣吧!”
皇上也想劝,云汐看着他道:“皇上,臣妾并非为母不慈,而是心力交瘁。您想想,您怀疑朝堂上有臣子作乱,他说您都当皇上了富有天下,哪有那么多人想害您?别多思多虑了,做人要知足常乐才是。
您抓住叛国的臣子,判处其死刑,二皇子劝您大度一些,念在臣子为您效劳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您会作何感想?可愤怒?”
皇上只要一想就已经火冒三丈了,看二皇子的眼神都带着火气。他也算是理解皇后为何那般生气,亲生儿子干出这样的事何止是不孝啊,简直是蠢出天际。
二皇子急忙解释,“父皇、母后,不是的,儿臣绝没有那个意思,后宫之事怎能和前朝对比?”
云汐淡淡道:“后宫之事是本宫在意的事,前朝之事是你父皇在意的事,有何不能对比?二皇子你向来不聪明,本宫也没指望你有什么大出息,只盼着你平安康泰,特意派人去你身边照顾你。
可你疑心本宫是派人监视你,掌控你的院子,让他们领着闲职,甚至找由头将严嬷嬷退回来。严嬷嬷不过是关心你的身子,让你少吃些冰,你就如此待她,当年要不是因为她,你都未必能平安降生。
你看看你父皇是如何对待乳母、嬷嬷的?你呢?此举必定让你身边的人寒心,你却从未当回事,以为所有人对你的好都是应该的。
本宫想让你读书明理,将来上朝为你父皇办差不会出差错,却围场狩猎不至于空手而归,在你眼中却成了本宫盼你成材,逼你上进,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如今本宫放手不管,你大可以随心所欲,何故又来求什么原谅?无非是为了你的好名声而已,本宫却不愿与你做出母慈子孝的戏。”
她起身向皇上行了一礼,“今日就算皇上斥责臣妾,臣妾也不会更改主意,臣妾受不得这个气。”
皇上伸手将她扶起来,一时也觉得难办了。他真的从来没见过母亲会抛弃独子的,尤其这独子还是她将来的依靠,说不定能争得皇位的,皇后怎么就这般决绝呢?话说到这个地步,他都不知该如何劝。
二皇子已经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他一直知道母后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和大哥争太子之位,对皇位执念极深。他不愿争,因此与母后渐行渐远。
可今日母后一席话,却打碎了他所有的自尊、自信、自傲。他是中宫嫡子,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从小到大得到那么多夸赞,可原来在母后心中,一直觉得他蠢笨如猪,从未指望他有什么作为。
那他这么多年的反抗算什么?算他自以为是、贻笑大方?
他不懂什么是心理上的击溃,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天地都塌了,所有他以为的真相都不是真相,所有夸赞他的人都可能在心里笑他,就连周围侍立的宫人,都好像看不起他,他恨不得找个壳缩进去才能有一点安全感。
皇上见状叹了口气,“皇后,文渊毕竟还小,不如朕派人多教教他,何时你觉得满意了再原谅他,如何?若你就此与文渊决裂,朕担心会有人说你不慈。”
云汐摇摇头,“皇上是二皇子的父亲,想要如何教他不关臣妾的事,不过臣妾实不愿再看见他。臣妾身子没有以往康健,若因他郁结难消,怕会影响寿数,臣妾如此决绝也是无可奈何,若还惦记这个儿子,臣妾日夜烦闷,看了几次太医才决定放下。
权当臣妾与二皇子母子缘浅吧,不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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