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也忘了?”林奕嘴角微翘,语气揶揄。
温晗却伸手:“没。我也要。”
“我在迷宫里看见你了,”林奕别过脑袋,从包里扔出一个,注视着远处的浇铸床,又说,“但柏泽岸把你看太紧,我没找到接近的机会,不过那个陆广川挺有趣的。”
温晗轻声重复:“柏泽岸。”
林奕又问,“怎么了?”
“我之前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当然,怎么,腻了?”
温晗单手撑在身后,咬着冰棒,语气模糊又玩味:“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见色起意呢。”
谁知林奕听见这句话后,分外认真地告诉他:“你就是。不过看起来你的脑子似乎出问题了,要我帮你分手吗?”
温晗点头:“也不是不行。”
“你认真的?”林奕又问他。
“我从不骗人。”
“嗯,你开心就好。”
“这冰棒怎么没味?”
“早知道不给你了。”
温晗笑道,“那可不行。话说回来,你找我做什么?”
“正事,”林奕盘腿坐起来,说,“你用过自己的技能了吗?”
温晗:“没看。”
他似回忆起了出副本后的一系列事情,眼神微眯,又补了一句:“没来得及。”
“啧,”林奕扭头,语气嘲弄:“你最好加快动作,技能很重要,但在现实世界使用会受到很大的压制。”
“这样啊,”温晗又说,“不着急,总不可能我待会就一脚踩进bug里边吧?”
闻言,林奕一言难尽地看向他,“你别说,万一”
温晗忽地转头,似笑非笑:“那也挺不错,这个游戏挺好玩的,我暂时还不想离开。”
林奕撑起身子,并不坚实的楼梯随着他的动作沙沙地朝下掉着渣。
“你来得晚了点,我长话短说。”他看向温晗,开口道:“我们不是第一批玩家,在我们之前进入游戏的那一批,他们耗费了大量的铜币和时间,建立了四个巨型公会。”
温晗狐疑:“四个?”
“目前所知。”林奕非常严谨,“我不是为了拉你加入某个公会。但是温晗,无论在哪儿,记住,远离[诺布山]。这个公会里的人全是疯子,他们崇尚自己的‘规则’,根本没法交流。”
“这样啊。”温晗听着,又问,“那其他三个呢?”
林奕摊手:“除去[理念谷],其他的两个还不知道,它们不在我们服务器。”
“其实[诺布山]也不在亚洲服务区,它的本部远在美洲,只是一直在这边不停地拉入新人,所以势力逐渐大了起来。”
温晗若有所思,看向林奕,二人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温晗才说:“没了?”
林奕也不隐瞒,“嗯,差不多,想到了再补。”
“谁让你来告诉我的?”
“雇主。”
林奕早就站了起来,此时倚靠在灰白的水泥墙面,稍长的发丝将他的眼神悄悄遮挡,深色的连帽衫上一旦沾灰,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温晗同样站起身,轻声重复:“雇主?”
“嗯。”林奕嘴角微翘,“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好在给得多。”
这里荒草蔓延,像是城市里被抛弃的一角。
他们看向对方,一如多年前那般,福利院里两道小小的影子在黑暗里达成合作,共同许诺——
[永不欺骗亲爱的室友。]
“对了,‘三花猫猫神’那个账号你还用吗?”
“在啊,用得少了。”
温晗也没多说,他看见远处有两人牵着狗走过,于是动作迅速地翻下楼梯,冲人说道,“先走了。”
林奕:“好。”
这人忘得挺干净,不仅是柏泽岸本身,还有与他相关联的一切,尤其体现在游戏上。
遗忘规则往往意味着难度增加。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游戏动了手脚。
想到这儿,林奕轻笑一声,目送着温晗离开,背着的手上赫然显示着两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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