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死在这里,她只是会受伤,会痛苦。
他不想让她继续这样痛苦下去。
他想把剑取出来,交给她。
他不是荆淮,无法霸占他的一切,包括,她对他的……善意或爱意。
他很想告诉她,他没有那么卑劣,从来没有。
空气突然凝滞,四周的一切都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固定住了,有那么一秒,似乎连海水都停止了流动。
阿淮的面色有些苍白,但体内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那与情绪无关,是一种干涸的经脉开始苏醒、枯竭的河流再次奔腾的充盈之感。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出于直觉而向虚空一握。
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他的手心,空气中甚至能听到轻微的震动,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在回应他的召唤——
久未振动的剑刃,在一瞬间爆发出锋利的剑芒。
随着一声剧烈的震响,铸剑台上的神兵在颤动中猛地脱离台面,犹如一只破空而出的流星,刹那间便飞向了他的掌心。
他指节扣下,稳稳地接住了剑柄,剑身的寒气穿透皮肤,直接刺入骨髓,却不带来丝毫痛感,反而有种久违的畅快之意。
——隔空取剑。
这是只有驱使灵力才能做到的。
只不过,短暂毫秒,那股狂暴的灵力就宛如被切断的洪流,一瞬间戛然而止。
原本如潮水般涌动的能量也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抽空了一般,迅速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才是正常的。
他分明是没有灵脉、无从运转灵力的普通人。
阿淮短暂地怔愣,但无名神兵已然到了他的手上,与此同时,空气中玄而又玄的结界似乎也解除了。
烈焰不再燃烧,压迫之感不再萦绕,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荡,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塌陷似的。
庄绒儿的灵力早在先前与环境的对抗中面临枯竭,她的避水珠也早已化成血滴。
此刻威压散去,她面色惨白如纸,近乎无法呼吸。
可腰上的那根手臂并未离去。
被她冷眼而对的男人只是短暂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贴了过来……以唇齿渡气。
没有任何旖旎或暧昧,他目光澄澈冷静,指尖探入她腰间的袋中取出一颗避水珠后,唇瓣便迅速离开了她的唇,换作以指尖将避水珠送入到她口中。
庄绒儿更是无神体会那浅尝辄止的逾矩,待避水珠入口后她的痛苦感才略微减弱,她终于能有些其他的觉察,比如此刻,她手中多了一把冰凉的铁器。
因为她几乎没力气去握住它,所以有
一双手扣在她手上,帮她扶着这把利剑。
扶着这把……本该属于荆淮的剑。
庄绒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抖了一下。
她忽然拿起剑横到了身前。
而被针对的目标阿淮快速退后,但肩膀还是被剑尖抵住。
锋利的金属刺破衣料轻而易举,只是短暂触碰的一刻,那里已经形成伤口,有鲜血渗了出来。
阿淮抿唇沉默,没有再退。
外伤浸满海水,想必疼痛难忍,他的眉头却都不皱一下,只是静默地看着庄绒儿。
看到庄绒儿的手腕坠了一下,因无力而向下倾斜。
看到她持剑的整条手臂都抖了起来。
拿起这把剑对她而言有点吃力,可她却不肯松开。
眼看这把剑要直接滑落到地上,阿淮抬手握住了剑刃,止住了它失控的趋势。
他似乎是面无表情的,但好像又有着复杂的情绪,只不过叫人看不明。
剑刃有多锋利他的肩膀已然见识过。
此刻指缝间果然流出鲜血,但他没有感到多大的痛意,更多的只有无力。
他再次收紧握住剑刃的手,神兵削铁如泥,他的指骨可以随时被斩断,可他竟毫不畏惧不肯松手。
掌心中的皮肉绽开,鲜血淋漓,血痕残留在剑刃之上,寒芒映衬着他二人的脸。
庄绒儿的眼睛被滴下来的血珠刺痛了几分,那比肩膀衣料上渗出的血更直观更鲜明,终于冲击到她的部分神经。
自始至终,从倾海楼离去之后,她的思绪就好像再也没有清明过。
剑明明已经在她手上……她难道想抹杀阿淮吗?
并不,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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