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绒儿的另一只手伸入乾坤袋里取霖肌膏,在碰到同样被收在其中的机关鸟时,她的指头蜷了蜷,飞快抽了出来。
黄褐色的药膏被她抹到阿淮的手上,像是在上面附上了一层冰凉的黏膜。
痛感被稀释了一些,又开始有别的感觉发酵。
阿淮始终保持沉默,样子说不上配合,但也没有再反抗。
庄绒儿也不再说话,上过药后她仍没有松手,反而以两只手一齐抓着阿淮的手,睫毛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下一次抬眼是因为感受到了唇边的触碰。
阿淮用指头轻轻蹭过她嘴角的血痕,这个动作或许是出于他的本能,因为他做完以后自己也愣了一瞬,随后沉闷的情绪似乎愈演愈烈,甚至想把被庄绒儿抓着的手给抽出来。
靠在他膝边的无名神剑被蹭落到底,两人都没有去拿。
庄绒儿心中一动,她忍不住地想和他说话,想听他对自己说话。
于是她问:“你怪我?你为何冷眼待我。”
真是很过分的一句质问,她持剑伤人,还怪对方为何不再对她露出笑颜。
她自己内心又如何不知?
可她……可她也不懂,她不想在说话前还要经历重重腹稿,大概就是任性吧,或是觉得阿淮就该永远讨好她,哪怕她此刻有感觉到面对荆淮时也不曾有过的特殊的忐忑,也好像故意一般地不愿妥帖处理。
“……”
“那好……你用剑斩回来。”
庄绒儿一把握住地上的无名神兵,就要送去阿淮手里。
阿淮将手背回身后,不去接。
“你不肯对我说话?”
庄绒儿的又一句质问让他终于张了口,可是久久没有声音。
庄绒儿把耳朵贴近过来,他的唇几乎要吻上她的耳廓。
阿淮后退,一时间又想起在地穴时逼不得已的渡气。
那时无心乱想,庄绒儿的唇很软,和在酒楼的那个傍晚一样软,没有喝果酒却仍带着一些甜意,只不过因为受伤而多了些淡淡的血腥味。
他眸光微闪,强硬中止了脑中的回忆,好像是妥协一般,他似乎叹了口气,
在庄绒儿的手心里写下“不”字。
不疼。
不怪你。
不必伤回来。
他不是故意冷淡待她。
他的满腔心事无法言说。
言说,也不会被听见。
——而这就是弱者。
“主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蛇背着白发女子慌忙赶来,念忧的状态比那匆匆一瞥时要稍好些了,不过还是不能自己走路。
深渊塌陷的冲击波让他们本能远离了危险区,却又在感受到庄绒儿的血气后赶紧赶回来。
“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小蛇大惊失色,转头就要痛骂阿淮,一定是主人为了保护他这个累赘才如此狼狈吧?
但转头发现阿淮好像也伤得不清,还都是外伤,衣服上洇出的血迹瞧着比庄绒儿还要夸张,他艰难止住了训斥的骂声,又问道:“那下头到底何种玄机?是不是藏着有什么比吞世鲸还厉害的妖物?”
“……不,是神兵。”
答话之人并非庄绒儿,而是小蛇背上的神女念忧。
离开了结界的笼罩区,换了新的避水珠,在小蛇的照拂下,她的情况稍微好转,也有灵力能支撑她把话讲清了。
她示意小蛇将她放下来。
“谷主,多谢搭救。”
念忧对庄绒儿虚虚作了个礼。
她面色仍然苍白,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白发散乱,和庄绒儿记忆里,乘着映月宫华丽轿辇的神女很不相同。
“你为何会在这里?”庄绒儿收起先前与阿淮“对峙”的种种情绪,不动声色地问。
念忧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嘴唇有些颤抖,似乎在平复情绪,她睁开眼后才语气哀戚道:“……我中了圈套。”
她说,七日之前,身负预言之力的她忽然看见星罗海海啸,滔天大雨淹没了摘星镇,原来是海下的镇海天珠上裹满某种黑色的污泥,且现出了裂纹。
镇海天珠是百年前地龙之劫后被数位正道大能联手布下的,冥冥中可守住摘星镇一带边缘地界的安宁。
念忧看见了这一幕,心中大骇,将事情禀报给了映月宫宫主,她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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