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44章
如果时间倒转回到几天前,小蛇非常确信自己会冲过去,哪怕不敢强行下手将抱在一起的二人分开,也一定要说点不中听的话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忽然有了点当初在催寰谷时,庄绒儿对水珏道“他是我的道侣”的实感。
他好像能彻底意识到,阿淮,不是作为长得像荆淮的玩物而陪在主人身边的。
他自己也早已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的存在。
阿淮不是他所看不起的小白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自保以及保全他人的能力,还因为庄绒儿对他的情谊,里面含着与百年前她面对荆淮时类似的珍重成分。
小蛇恍惚间甚至能想起自己还未曾化形、乃至灵智都没怎么开的幼蛇阶段,也曾无数次旁观主人对荆淮的凝望。
两人短暂接触的回忆对她来讲有多意义非凡,他最最清楚不过,那些片段都是她筑建在心头的避风港,在每个难捱的时光都躲进去疗伤。
她当时也多想扑到那个人怀里去啊?可惜总也没有机会。
如今,能够有一个承托住她的拥抱……其实,很可贵。
作为字面意义上“一根筋”的生物,小蛇头一回品尝到了点文绉绉的怅惘之情。
他的心也变得软软的,还掺着点不小心吃了苦杏子似的涩意。
不过这些细腻的小心思,很快被阿淮向他这头瞥来的一眼给打断了去。
小蛇和阿淮对视,没忍住单手端着药罐子,做了一个“自己环抱自己”的示范动作。
他左手搭在右肩上,右臂揽在左胸前,以眼神使力,意思是让阿淮把庄绒儿也抱得紧一点——松松垮垮算什么样子,抱着香香软软美丽大方的谷主大人,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阿淮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因为他面上微哂,可他终究有没有加大拥抱的力度,小蛇就不知道了。
小蛇被药水淋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已经放轻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终于,他也进化为一条识趣的蛇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没有了第三人在场,怀里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阿淮唯有保持不动,“僵持”了约有五六分钟。
他此刻大抵是有些无措的,与庄绒儿贴在一起越久,他似乎就越来越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他的视线也定在长生泉正前方,看着那些被蒸腾起来的温热的白雾,而不去看庄绒儿的脸。
看似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可他心里却跳出了另一个自己,在冷眼斥责他——一个在感情上野心勃勃的人,倘若表现得如此青涩,正乃“实力配不上野心”。
阿淮的吐息微微加快,他垂眸,还是看回怀中的庄绒儿,思索此刻有什么能让他投放野心的空间,然而这一看,却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凝出了一滴血珠。
“你有伤未愈?”
不,分明是没有伤痕的,那一抹红像是凭空出现的。
在庄绒儿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动后,血珠更是直接染在了他的衣服上。
庄绒儿也注意到了,她支起身子,终于将二人分开。
可距离还是过分的近,近到明明没有接触彼此,却又好像有无形的东西仍然在他们之间相连着,甚至莫名比之前先还更暧昧了些。
“无碍。”
庄绒儿随意道。
这滴血是在她体内已经被炼化了的蛊虫。
玉桓升所中的这只蛊虫,模拟了催命蛊的功效,本质上也是以腐蚀人的脏器为攻击手段,但毒性要弱上几分。
这其实令她想起了流沙城中那个因为五脏六腑被啃食而死的天阙宗舜方长老。
当时城中众人都因那标志性的死状认为是她将人给杀害了,而她则以为是她与鬼市主倾海楼置换的催命蛊被他应用了上。
但现在看来,或许那个人也是余还冶杀的也说不定呢?
余还冶……这个晦气之人的面容被庄绒儿短暂想起,很快又将之搁置。
因为阿淮抬起手指,轻轻地把她额头上残留的血痕给蹭去了。
庄绒儿转而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有伤未愈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她说。
她的神色逐渐清明过来,但做法却更过分起来——她重复着昨日的操作,一手制着阿淮的手,另一手直接伸过去扒向他的衣服,模样坦然道:“让我看看。”
她对阿淮肩膀上的那处剑伤始终挂怀。
而这似乎是一种反作用力,因为当她一回生二回熟、强行让阿淮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后,她很快便发现,他身上其他的伤分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唯独肩上的剑伤,竟好似受了殊待,不肯消退。
……她挥出的一剑,能比吞世鲸的攻击更野蛮粗鲁吗?
分明见骨的伤都在灵丹妙药与长生泉的疗养下痊愈了,怎么偏偏一道被剑尖刺破的血口却仍保持着淡淡的红痕?
庄绒儿面上没有情绪起伏,指甲却压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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