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府试了,他从危家借了几本书,每日埋头苦读。危风凌好几次来找江卿时,江卿时都是一如既往地将头埋在书本里,连他叫江卿时,江卿时也是充耳不闻。
危风凌是彻底佩服了江卿时,难怪江卿时能在这么多人参加的县试中排行第三,就算是案首,依照江卿时这个刻苦劲头也是值得的啊!
但他更佩服的是蔺桂兰。
现在跟蔺桂兰接触的多了,他才发现蔺桂兰有多能干,而且性格也好,不像那些小姐们扭扭捏捏,而且蔺桂兰知恩图报,每回有什么新品研发出来,总是叫他头一个尝鲜。
若是他也能娶到江家娘子这样又爽快又聪慧的女子就好了,他现在和知县家的女儿定了亲,他就只见过那知县小姐一面,那女子用帕子挡着脸,神色间还俱是轻慢,虽然他家里没有官身,但也是实打实的姜平县首富好不好!在那知县小姐眼里,他娶她倒成了高攀了。
他要父亲退了这门亲事,父亲却执着的很,迫不及待地傍上知县这个亲家。
他危家大少爷,何曾被人瞧不上过呢!
想想真是窝囊又憋屈!
蔺桂兰与危风凌也熟了,之前还顾念着危风凌是个富家子弟,觉得二人有身份上的壁垒,可现如今越相处,蔺桂兰越觉得危风凌为人朴实憨厚,虽长于富贵之家,性子瞧着也张扬,但却没有旁的富家子弟那些骄矜的习气。蔺桂兰也收起了一开始的拘谨,与危风凌说话也随性自然了起来。
“危公子,你与那知县女儿啥时候成婚?”蔺桂兰闲来无事之时也很八卦,“听说那知县的闺女长得可俊了,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这得看两家父母怎么定了。”危风凌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我与那知县女儿只有一面之缘,根本不了解她的为人。若是能与念辰和弟妹这样,相知相许,还有一个渺哥儿这么可爱的孩子这样多好。”
“各人都有各人的好法!”蔺桂兰也不傻,见危风凌兴致不高便也没再说这件事,“危公子,我听我相公说,这府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咋还不快些去准备,我相公这几日都恨不得不睡觉了,可真是叫人心疼!”
“谁能跟他比!”危风凌一脸嫌弃,“弟妹啊,你那相公可不是个人,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能对书本如饥似渴的人,弟妹你也是个人才,这么一个人儿居然叫你捡着了!别看这小子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蛋,他这个性子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也得亏弟妹你脾性好!”
“相公确实很刻苦。”蔺桂兰说起江卿时就有些心疼,“还有几日就要府试了,我心里头还怪为相公担心呢。”
“弟妹别担心了!”危风凌对江卿时可比对自己自信多了,他拍拍胸脯说,“如果他都考不中,这世上怕是没人能中了!你对他只管放一百个心!”
蔺桂兰被危风凌逗笑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府试,府试要在府城举行,所幸姜平县离府城极近,从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到府城只需半日的光景。
卯时一刻,院门大开,考生依次鱼贯而入,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带领下分散,去往四个考场。考场门口都有简易的布幔围栏,江卿时在门口接受了军士们的搜身检查,这检查查得极其仔细,连衣裳都是要敞开仔细搜查的。
接受完搜查,考生便按照考引寻自己的座位,这回子府试什么都不允许带,笔墨纸砚一应用具都由考场提供,江卿时坐下来后,便有人将本回考试所需的笔墨纸砚等用具一应送来。
府试共三场考试,分为帖经、杂文和策论,说起来比之前的县试还要少上一场,考试之时每名考生的座位都是一个个独立小间,里面极其狭小,正好能放得下一桌一椅。因为江卿时在县试中取得了好成绩,故而这回分到的座位还挺好的,离茅厕较远,不然考生进进出出,天儿又热,肯定也不会舒服。
这第一场主要是考记诵,江卿时记性极好,自然难不倒他,江卿时看了一下试题,便感到胸有成竹,潜心研究作答起来,考试一天内可休息三回,有人会定时送来饭食和清水,江卿时吃了一口便皱起眉头,吃惯了桂兰的精细餐食,现在吃这些只觉得难以下咽,江卿时不觉笑话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但怕自己饥饿影响作答,江卿时还是皱着眉头吃完了。
考试一天之内,江卿时只如厕了一回,如厕时也要拉动旁边的小铃铛,而且有专人陪同去,江卿时还没被人这般寸步不离地跟着,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黄昏渐上,江卿时又检查了一边自己的试卷,便也拉动小铃铛交了卷子,不管结果如何,总之自己已经尽力了——
作者有话说:这章评论也有红包哦!
第35章放榜
第一场很快就揭了榜,尽管是与整个临州府的人竞争,江卿时还是不出意外地又高悬甲榜,只有通过第一场的人才能参加第二场,第二场已经人员稀落。到了第三场人就已经更少了,可真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后也只能剩个百来号人。
第三场是考策论,这场考试需考两日之久,过夜的棉被也是由考场提供的,江卿时本来是有些担心策论的,因为他之前一直待在村子里,难免耳目闭塞。但这段时日去危风凌家借书看,还跟着危风凌蹭了不少时事的讲解,江卿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策论更讲究文章的现实意义,江卿时见第一道便是北方旱灾的问题,江卿时这段时日听危风凌家的夫子讲解,知晓了这策论不仅仅要言之有理,还要上表功德,江卿时文笔极好,思考间便洋洋洒洒打起了草稿
两日考完后,江卿时真是元气大伤,在家睡了一天一夜,可把蔺桂兰心疼坏了。但蔺桂兰现在生意是最红火的时候,她也没舍得为了照料江卿时而将生意舍下,但又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义务。
江知渺看出了娘的为难,拍拍小胸脯跟蔺桂兰自告奋勇。
“我来照顾爹!”
江知渺这话把蔺桂兰吓了一跳。
“我的渺哥儿呀,你才豆丁大点的小孩儿,还需要旁人照料呢,哪能让你照顾你爹呢。”
“放心吧娘,
我一定将爹照顾好!”
蔺桂兰已经接受了自己有个过早聪慧儿子的事实,虽然儿子还不到三岁,但他已是能说会道,看来是随了相公。
虽然蔺桂兰不信江知渺能照顾好江卿时,但她知道儿子打小懂事,就算把他自己放在家里他也不会乱跑乱走,蔺桂兰见江知渺想陪着江卿时,便留江知渺在家陪伴江卿时。
江卿时一觉睡到午后,睁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在考场过得那一夜毕竟难熬,现在浑身上下都感觉着不舒服。他睁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江卿时揉揉眼睛,险些疑心自己看错了,只见那小小的人影儿捧着茶碗,脚步颤颤巍巍地朝他走过来。
“爹,渴了,喝水!”
江知渺知道爹疑心比较重,所以在江卿时面前还是会保留几分孩童稚嫩的。
“渺哥儿。”江卿时强撑起身子,接过茶碗,伸手摸摸江知渺的发顶,“你娘呢?”
“娘去店里了,生意好!”江知渺拍拍胸脯,“我能照顾好爹!”
江卿时心里一暖,看着还不到三岁大的儿子居然要说照顾他他自小就冷情,一开始看着儿子只跟桂兰亲,平日里疏远于他,他心里还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心想这孩子也是个没良心的,没准和他一般寡于亲缘。
但后来不知何时,他们父子的关系开始变得和谐起来,他明显能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爱意,虽然江知渺年纪尚幼,牙牙学语,但却叫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父子之情,父子之情原也是那么动人。
江老爷子打小就不喜见江卿时,江卿时一开始还不晓得原因,后来袁月仙大闹了那一通江卿时才明白个中缘由,原来江老爷子一直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难怪平常对自己那么冷漠,让他没有丝毫感受到父子之情。所以一开始有渺哥儿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爱渺哥儿,甚至潜意识里觉得渺哥儿和自己的关系也会像自己和江老爷子一样。
可是后来父子之间那层无形的冰层慢慢融化了现在看着渺哥儿捧着茶碗站在自己跟前,江卿时心里有暖流在涌动。
江卿时抿了一口茶,看着儿子圆鼓鼓的小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渺哥儿,你的心意爹都知晓,但是你毕竟还是个稚幼孩童,还是爹起来给你做饭吧。”
“别别别。”
江知渺连连摆手,爹做的饭那能吃吗?
“爹你如此辛苦,怎么还能让你做饭,娘都已经安排好了!”
蔺桂兰极其贴心,早就安排了邻家婶子来给他们送饭,只要江知渺去说一声,邻家婶子就会热好饭送过来。江卿时还没反应过来,江知渺就迈着小短腿扑棱扑棱地跑出去了,在江卿时还错愕之际,江知渺又扑棱扑棱地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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