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一条路罢了,让他们先过便是。”
驰杯无平坐轿中,指尖轻抚膝上鎏金手炉,炉盖微启,香气在轿内凝成一层薄雾。
不急,他早晚将这孽畜的骨头一根根拆出来。
驰杯无的轿撵行至首辅大院,刚一下轿,管家廖叔就赶了上来急慌慌道:“辅爷,陛下来了,说是听闻您前些日子受惊昏厥,特来看望您。”
说罢,他侧目瞟了眼驰杯无的脸色,白的吓人。
廖咽了咽口水,将腰身又往下移了几寸,颤巍巍道:“陛下今日来时,鞋角沾了泥,像是急得很,还说今日定要见您。”
距驰杯无“受惊”,这都过了半个月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鹰尔行回闽都时来,驰杯无很不厚道的嗤笑出声,“属蚊子的白眼狼,上赶着来吸血。”
上辈子,驰杯无将为君手腕掰开了、碾碎了喂到景弘嘴边,奈何这兔崽子就是学不会,逼得驰杯无次次亲身上阵。
事实上,他哪里是学不会,最后搞死驰杯无的时候不是做的很好吗?
他分明是故意让驰杯无在朝中树敌,再坐收渔翁之利!
廖叔腰间酸胀,抬袖擦了擦额间汗珠。
驰杯无跨步入内,刚进西厢就见少年帝王迎上前,“爱卿可好些了?”
驰杯无熟练披上廖叔递来的大氅,“无碍。”
景弘怒道:“那宋凛真是好大胆,竟敢行刺爱卿!就该宰——”
“陛下,”宋凛的死,驰杯无不过随便找了个行刺当朝首辅的理由揭过了,他才懒得听景弘装着关心真哭丧,直奔主题道:“我已无碍,陛下所来何事?”
少年帝王呼吸一滞,眼睫颤了颤。
“朕只是担心爱卿……”
驰杯无不语,就这么盯着他。
景弘被这眼神烫的发了怔,他又道:“东定大帅平叛有功,此番入都,朕……朕尚不知该作何赏赐。”
驰杯无心中好笑,上一世也是这样,白眼狼忌惮鹰家父子,偏又不敢得罪东定军,巴巴等着他来做这个恶人。
可是凭什么?
他就是要把鹰尔行和景弘全都高架着,再亲手把台子掀了,看他们摔得粉身碎骨!
见他不语,景弘有些慌乱,“鹰家父子在边境多年,那东祸冀楚单又杀了他们那么多将士,难保他们不会对爱卿有所偏颇,朕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爱卿快给朕出个主意罢!”
话音刚落,景弘顿时懊恼方才所言过于直白。
“陛下多虑了,”驰杯无偏不接茬,“东定军此役有功,自该封赏,依我看,就封为兵马大帅好了。”
景弘未曾想驰杯无景如此看中鹰家父子,一时愣在原地,“这……”
驰杯无抬眸,逼着景弘和他对视,“陛下以为,有何不妥吗?”
景弘喉间滚动,嘴唇抿的发白,眼神四处游走,迟迟不作答复。
驰杯无忽然抬手,指尖在少年发间轻轻一叩——
动作亲巧,却压得景弘脊背一僵。
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咄咄逼人,“陛下,你该下旨了。”
言下之意,就这么定了。
少年帝王喉结滚动,眼底那两簇火倏地暗了。
他挺直脊背,胸口起伏如潮,半晌后,哑声道:“朕……明白了。”
驰杯无忽地侧身,唤住一旁冷汗未干的廖叔,“去将半月前泡的那坛‘松淋雪’起出来,叫陛下尝尝。”
少年帝王怔了怔,眼底阴翳顷刻散尽。
他几乎是雀跃地追出半步,声音轻快得不像帝王:“爱卿所赐,朕必当——”
驰杯无抬手,以指抵唇,示意噤声。
景弘立刻噤声,只余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朕走啦,爱卿好好照顾身子。”
景弘走后,天色忽然暗了。
驰杯无立在廊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抬手在狐裘上擦了两下。
驰杯无解下狐裘递给廖叔,“去把窗子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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