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又叫了一声,像是在替他回答: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你自己犯贱。
鹰尔行眼底骤然一沉。
“犯贱?”他无声地动了动唇,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我不认。”
恨意像毒,从骨缝里一丝丝渗出来,顺着血液爬满四肢百骸。
从头到尾,他都被当做是一条被豢养的狗,连吠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可狗被逼急了,也会反噬。
牙断了,还有爪。
爪折了,还有血。
血流干了,还有骨头。
骨头化成灰,也要在风里迷了那人的眼。
他盯着梁上那盏摇摇欲坠的风灯,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带血的笑。
“驰——杯——无。”
他无声地嚼着这三个字,齿关每碾一次,恨意就深一分。
“你既不杀我,那就别怪我了。”
他翻过身来,用肩膀抵住马槽,一寸寸把自己撑起来。
马槽是榆木,年久裂了缝,缝里嵌着锈钉。
他用指尖抠出钉子,指腹被划破也不觉得疼了。
钉子长三寸,锈迹斑斑。
他低头,把钉子对准锁孔,手腕一转。
“咔——”
锁簧轻响,铁环松了。
他站起身,没急着走。
马厩内草料成垛,干柴成堆。
鹰尔行舔了舔裂开的唇,眼神愈发冷静
他把那枚三寸锈钉咬在齿间,腾出手把碎草、木屑、粪拢成一堆。
又扯下缠在腰上的布条,沾了沾马槽边残存的灯油。
他弯腰,将布条裹着从干草堆里摸出的碎瓦,在井沿上磨。
瓦片薄而锋利,边缘很快泛起青光。
眼看差不多了,鹰尔行将火苗扔进干草堆里,转身就走。
出了马厩,是一条窄巷,尽头通往后街。
巷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廖叔正弯腰把一篮子青菜码进背篓。
片刻后,廖叔背起篓子往巷外走。
鹰尔行藏在暗处跟上。
绕过一大段路,廖叔敲开一扇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探出个小脑袋,扎着双丫髻,脸蛋被灶火烘得通红。
“姥爷——你回来了!”小姑娘踮脚,两只小手就去接背篓。
廖叔忙把篓子往身后一藏:“央央别碰,沉的慌,灶上热着粥没?”
“热着呢!”
央央吸吸鼻子,忽然“咦”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瞄到暗处的鹰尔行,“姥爷,你带客人啦?”
廖叔一怔,他猛地转过身来,瞧见了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的鹰尔行。
“你……”廖叔愣住,“你怎么会在这?”
鹰尔行并未作声,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目光冷得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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