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的弟弟。
那他是谁?
自己这些年倾注的心血,那些不容他人觊觎的维护,那些近乎本能的亲近与掌控又该置于何地?
即使这些情绪是因为先前将谢玉阑当做弟弟,可这种掌控欲并没有随着谢玉阑身份的发觉消散。
反而更加浓烈。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叫嚣着告诉谢临沅:
不要让别人知道谢玉阑的身份,谢玉阑必须在自己身边。
即使不是弟弟。
酒精渐渐上头,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思绪却异常活跃,各种念头纷乱交织。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寒夜独饮中,悄然被剥落。
谢临沅不停往杯中倒酒,一口接着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带着点迟疑和担忧。
“皇、皇兄?”
谢玉阑穿着单薄的寝衣,外面只胡乱披了件外袍,显然是刚从被窝里出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还带着被暖气熏出的红晕,不解地看着独自在月下饮酒的谢临沅。
“这、这么晚、晚了,怎、怎么还、还不、不睡在这、这里喝、喝酒”他走近几步,闻到浓烈的酒气,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毛,“不、不冷、冷吗?”
谢临沅闻声,缓缓转过头。
月光下,他的面容似乎比平日柔和些许,但那双凤眸却比平时更加深邃,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滚着谢玉阑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微醺的目光落在谢玉阑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毫不掩饰的审视,仿佛要透过皮囊,看清内里究竟是谁。
谢玉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小声道:“皇、皇兄,你、你喝、喝醉、醉了、了吗?”
谢临沅没有回答,只是依旧那样看着他。
看着他长大了一些却依旧稚气未脱的眉眼,看着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的鼻尖,看着他因担忧而轻抿的、色泽柔软的唇瓣。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从冷宫狗洞边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可怜,到如今乖巧听话、会依赖也会偶尔闹点小脾气的少年。
每一寸成长,都刻着他的印记。
可偏偏不是血脉相连的弟弟。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酒杯壁,指腹感受着那光滑的杯身。
酒精模糊了惯常的界限,放大了心底某种蛰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鬼使神差地,谢临沅抬起手,朝着那近在咫尺的脸颊伸去。
动作很慢,带着微醺的迟滞。
冰凉的指尖,终于触碰到那温热细腻的皮肤。
两人同时微微一颤。
谢玉阑是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触碰,以及那指尖过低的温度。
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却没有立刻躲开,只是呆呆地看着谢临沅,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谢临沅,则是在触碰的瞬间,仿佛被那惊人的柔软和温热烫了一下。
指尖传来的触感无比清晰,与他记忆中任何一次搀扶、安抚的触碰都截然不同。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伴随着酒意,猛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他的手指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在那光滑的脸颊上极其缓慢地、近乎贪婪地摩挲了一下。从微凉的脸侧,到温热的脸颊,指尖甚至无意间擦过了那柔软的下唇瓣。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和探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月光清冷,庭院无声。寒风似乎也停止了呼啸。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以及一种骤然绷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暧昧。
某种无形的东西,在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肌肤相触之处,悄然滋生、蔓延,打破了长久以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纱。
谢玉阑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皇兄的眼神太深了,深得让他害怕又莫名心跳加速。
那停留在脸上的手指,温度虽然冰凉,却仿佛带着灼人的力量,让他从被触碰的那一小块皮肤开始,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不受控制地迅速烧红起来,连呼吸都忘记了。
大脑告诉谢玉阑,这和先前的每一次触碰代表的意味都不一样。
可他看不懂。
谢临沅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眸色深暗如夜,里面翻滚着困惑、审视,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理解的、危险的暗火。
“皇、皇兄”谢玉阑的声音带上了细微的颤抖,被冷风碎成一字一字,传入谢临沅耳中。
这一声轻唤,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骤然惊醒了微醺中的人。
谢临沅的手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般,迅速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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