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酗酒失踪,母亲卧病在床,学费和生活费像一座大山。
她挺直单薄的背脊,声音清晰而冷静:“导员,主任,我已经联系好了所有的助学贷款和奖学金渠道,暑假我会去打三份工。请你们放心,我能解决。”
那一刻,她刚成年,却已独自扛起了自己的人生。
十九岁。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隔着明亮的橱窗,看着里面衣着光鲜、笑语盈盈的女孩们。
手机银行显示这个月兼职薪水到账,足够她买下那个挂在橱窗里的、她偷偷看了很久的包包。
但最终,她只是转身,将钱一分不差地转进了母亲的医疗账户。
背影决绝。
二十岁。
她坐在第一排,眼神专注,笔记做得飞快。
小组讨论时,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核心,提出最优方案。
课后,她婉拒了同学的聚餐邀请,匆匆赶往下一个兼职地点。
没有人知道,这个总是独来独往、成绩优异的漂亮女孩,背后承担着怎样的重压。
二十一岁。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里是刚刚收到的催缴账单和母亲病危的通知书。
手机屏幕亮着,是父亲发来的、带着威胁和索要钱财意味的污言秽语。
巨大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仰起头,用力呼吸,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道德、尊严,在生存和母亲的性命面前,轻如鸿毛。
二十二岁。
她站在虞府房间的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昂贵衣裙、妆容精致、与这个环境逐渐融为一体的自己。
她想起第一次踏进这里时,那份格格不入的卑微与震撼,以及内心深处疯狂滋长的、名为“我也要拥有这一切”的欲望。
……
画面戛然而止。
是的,她坏,她工于心计,她不择手段。
她利用美貌,玩弄人心,践踏规则。
她的双手或许早已沾满了算计与不洁。
可若非如此,她无法从那个污浊的泥潭里爬出来,无法在精英云集的京大脱颖而出,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虞子彻留下的烂摊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未被世界温柔以待,所有的温暖和善意都需要她用尽手段去窃取、去争夺。
她像一株在阴暗裂缝里生长的毒草,拼命汲取着任何一点可能的光亮和养分,扭曲地、顽强地向上攀爬,只为了……
活下去,以及,活得像个人样。
这走马灯的一生,写满了挣扎、算计、不甘与无法言说的悲凉。
可恨之人,亦有其可怜之处。
而这所有的复杂与矛盾,最终都化为了女孩眼底那簇永不熄灭的、既冰冷又灼热的火焰,驱动着她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越走越远。
……
记忆不断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归,将夕桐空白的世界重新填满色彩与重量。
那些与虞思邪相识相恋、自己创业、孕育夕止的过往,以及失忆后这段时间如同蒙着薄雾的点点滴滴,此刻清晰地交织在一起。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几天后清晨醒来时,眼神完全恢复了过往的清明与狡黠。
夕桐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虞思邪,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想起这段时间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笨拙的试探,以及那些……
趁她“无知无觉”时占尽的“便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早餐桌上,气氛一如既往。
夕止乖巧地吃着早餐,苏璐瑶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看的小说。
虞思邪敏锐地察觉到夕桐今天有些不同,她的目光不再带着那种淡淡的疏离和茫然,而是像从前一样,灵动地流转,偶尔落在他身上时,带着一种让他心跳加速的、熟悉的审视和……戏谑?
“妈,这个给你。”
夕止把自己餐盘里最爱吃的荷包蛋用叉子小心地叉起来,递到夕桐嘴边,小脸上满是期待。
这是失忆期间夕桐教他的,说要学会分享。
夕桐看着儿子,心软成一滩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小止,真好吃。”
她的动作自然亲昵,没有丝毫停顿。
夕止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感觉到妈妈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只是开心地笑了。
苏璐瑶也停下了喋喋不休,愣愣地看着夕桐:“小夕,你……你刚才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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