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人想起来了——毕竟这个该死的女人曾用一把小破剑放过他的血。
“还记得我们之前中断的计划吗?”夜枭压低声音,如同魔鬼引诱:“我们所占据的世界只是整个宇宙不值一提的一片,而现在,我们有能力去探索更巍巍壮观的一片蓝海……”
犯罪辛迪加没有任何情谊可言,能打动他们的只有利益、永恒的利益。
“而且,不是所有宇宙都有难缠的守护者,”超女王毫无疑问站到了夜枭那边:“我们可以挑选那些最容易吃的部分食用。”
“……”终极人看起来有些不爽,但他知道到底什么选择能将利益最大化。
“那另外这个呢?这个也是她的同族?”
“哦,那个……”
夜枭是这么回答的:“那个是赠品。”
林肯·马奇发出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
夜枭曾采集阿瑞娅的血液,还向农场主展示过一长串她看不太懂的名词。因为太复杂,那些知识非常丝滑地就从农场主大脑皮层滑走了。
总而言之,以她为模板,他们便能利用高维文明做到精准跃迁。如果研究更进一步,甚至可以掌握农场主从无中获有的技术。
……至少夜枭原本计划如此。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农场主还可以作弊。
等夜枭发觉农场主从实验室逃跑时,他只见到了她买到的一堆热烘烘吵吵闹闹的动物。
“哞——”牛拱了拱他,因为印随效应,一群小鸡崽还将他当成了妈妈,叽叽喳喳跟在夜枭身后。
而始作俑者已经完成全部献祭逃往下个宇宙了。
夜枭:……
……
按规则献祭和作弊献祭对世界的影响并不一样,这是农场主一开始便接受过的教育,但直到经历这个反物质宇宙,阿瑞娅才有了比较对象。
夜枭将她的资料命名为切叶蜂,这个外号其实相当精准——如果说按规则献祭是从这个名为世界的叶片上裁取小圆片带回巢穴,帮助原来该毁灭的原生世界稳定根基,对当前世界本身并无太大影响,作弊献祭就是暴力扯下叶子边缘,一定概率损伤周边脉络。
阿瑞娅逃往下个宇宙时便隐隐有预感,她和这个宇宙的事件还没完全了结。
……
再度进入实验室,农场主变得比从前更坦然了。
已知,她并非孤身一人战斗。
另外,情况和敌人悉数明了。
所以农场主只需和从前一样游戏般战斗便好。
“你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撒谎了,对吗?”
阿瑞娅在仓鼠球里问夜枭:“我猜,其实是这个世界遇到了一点麻烦,而你在寻找解决方法。”
以夜枭的能力,说不定比辛迪加任何人都先一步发现问题,但为了不引起恐慌,只好用这个理由掩人耳目。
如果真是这样,谈判空间还蛮大——毕竟解决问题关窍在于农场主配合,她可以先要求他把林肯·马奇送回去——鉴于这家伙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就是敌人,阿瑞娅觉得之后她也许可以采取部分强有效措施……她得再想想。
但夜枭笑了,这种笑容农场主很熟悉,往往出现在她回答错误、而答案又过于——单纯的时候。
“天真。”
夜枭似乎很满意阿瑞娅因此微微瞪大的双眼:“为何直到现在还把人往好的一面想?”
确实涉及到农场主盲区了。
但阿瑞娅还真认真想了想。
“可能因为……我比较有朋克精神?*”
一阵沉默。
她就知道,反物质宇宙的夜枭是个毫无幽默感的家伙。
倒是林肯·马奇,似乎察觉到了农场主的尴尬,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哈哈。”
两声、非常具有老钱风味的笑声,听得出声音的主人平时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但有点不合时宜,甚至增加了场面的尴尬程度。
如果不是夜枭把她和林肯·马奇隔开了,农场主现在非常想飞过去捂住他的嘴。
……
大概每个反派都有向被困人员解释自己阴谋的爱好,阿瑞娅对此表示非常理解——要是她哪天种出了巨大作物,农场主也会忍不住想让全镇人来参观一下的……不对,不只是斯莫维尔小镇上的人,她那一天的对话或许都将以“你怎么知道我种出了巨大作物?”作为开头。
“猜对一半。”夜枭说,说这话时他的指尖敲击几下屏幕,透着几分烦躁。
“这个世界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不过,我并不打算解决。”
和她记忆里的夜枭不太一样了,或许时间的确在某种层面上改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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